“见证…该怎么理解?”丹恒警惕了起来。
阿格莱雅在一旁讲解,“上古畴昔,满溢之杯,法吉娜用波涛藏匿起世界的起点。”
“古老的「海洋」祭司发现了那里,他们用灵水修建障壁,避免其遭受外物的侵扰,但同时也留下了一条通路。”
“那便是你们面前的祭仪水盆。消解旁支杂念,以盆中灵水敷面,再次睁开双眼时,你们便能见证........”
“「创世涡心」——寄宿十二泰坦原初神性的伟大圣所,亦是神谕中,创世奇迹降临的应允之地。”
“类似于里世界的概念,对吗?”星问道。
“我不清楚你的意思。”阿格莱雅摇了摇头。
“作为最初的尝试,我来带领你们下潜吧。”
“阿格莱雅小姐,我们该如何下潜,这只是一个杯子。”丹恒疑惑道。
“合上双目,屏住呼吸;隔断听觉,令我的耳语充盈世界。”
阿格莱雅开始了诉说。
星和丹恒跟着她的指挥行动了起来。
“掬一捧清水,将手掌悬于胸前,感受流水从指缝间轻柔流走......”
“沉下去,再做一次。让灵水浸没你的手腕。熟悉它的温度、触感.....”
“分开十指,现在低下头,去找寻你的掌心。感受灵水沿着你的脸颊逆流而上,浸润五官........”
“漂游、沉没........”
“下潜、触底。”
随着阿格莱雅轻柔的话语,星和丹恒缓缓闭上眼睛。
他们的意识沉入水中,逐渐的开始漂流。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圣杯,背景则是混沌的星空。
“这里,就是所谓的创世涡心。”丹恒四处打量着。
他在这个地方感受到了不适的感觉。
阿格莱雅此时转过头,面向他们,缓缓抬起手。
“你已抵达世界之心。”
“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坦诚」。”
话音落下的瞬间,金线再次缠绕,将星和丹恒的身体牢牢锁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丹恒急了起来。
他想要挣脱开束缚,但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不够。
而一旁的星则镇定的很,她默不作声,但目光一直在盯着阿格莱雅。
“不是玩笑,而是一场审讯。”阿格莱雅的语气认真起来。
“两位在城中游荡时,有人始终在留意你们的行动。很遗憾…你们背弃了诺言。”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但我们是为了救人。”丹恒握紧了拳头。
“圣城的命运如细丝般脆弱,为剪除祸端,我必须审慎。”阿格莱雅不由分说。
“我会再给两位一次机会,重新缝补信任的裂帛。金线会替我做出裁决,坦诚则生…欺瞒则亡。”
这时,遐蝶从身后走来。
“又见面了,两位客人。”
遐蝶看着星,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
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拥抱的感觉,恐怕,这次也不会了。
为了奥赫玛,她必须这么做。
“遐蝶会是你们的行刑人。”阿格莱雅说道。
“阿格莱雅女士,我们因疏漏大意打破了约定,这点无法否认。但你从未说明泄露「天外之界」可能导致的恶果。”
“我想知道,我们究竟犯下了多大的罪行?”丹恒更加着急了起来。
“合理的诉求。未能及时向你们道出全部,是我的过失。”阿格莱雅思考着。
“翁法罗斯从不缺少向往天外的人。曾有一邦僭主穷尽举国之力修建「天舟」,意欲突破苍穹、企及星空........”
“但在天舟启航的瞬间,艾格勒的神罚降临了。一整座城邦,连同所有的臣民,于刹那间灰飞烟灭。”
“翁法罗斯并非不愿行向群星,只是妄图触犯天穹者,无不触怒神明,令生灵的大地燃烧,凡人的国度殒灭,「晨昏之眼」只是其中一例。”
“那是绝不可以踏足的禁地。”阿格莱雅绘声绘色的描述。
一旁的星频频点头。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人们总会向往天空,你阻止不了。”丹恒语气严肃。
“神罚没有公正可言,而我身为奥赫玛的守护者,同样身不由己。”阿格莱雅同样强硬。
“我知道我自己无法奈何你们,所以我才请来了遐蝶小姐。”
“这就是受泰坦支配的世界,必须由黄金裔颠覆的世界。”
“对此,我能做的事也只有一件,那就是确保二位…绝无二心。”
“三步,遐蝶。”阿格莱雅对着遐蝶说道。
遐蝶点点头,“....是,阿格莱雅女士。”
“我将以「四问」考验你们。昧心的回答会令金线震颤,真诚的回应则平静无波。”
“而金线颤动的次数…便是行刑人将要前进的步数。”
“四问过后,若她没有走到你们背后,便算两位通过了考验。反之,你们的旅途只能止步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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