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江凛已伸手替她别好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际。消毒水的气息早已褪去,此刻他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着火车站特有的钢铁与皮革气息。"你之前的行程我大概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目光落在她身后斑驳的站牌上——那里贴着泛黄的高原风景海报,"所以这次我会带你走一遍,十八岁的某个少年,想要找到他最重要的女孩走过的路线。"
栀栀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记忆突然翻涌,想起在纳木措边写满心事的明信片,在布达拉宫广场被风吹散的信纸。原来那些独自旅行时的孤寂时刻,早就在时空的另一端,被某个人小心翼翼地拼凑完整。她望着江凛侧脸被阳光勾勒出的轮廓,喉间突然发紧:"可是......"
"没有可是。"江凛突然转身,行李箱恰好挡住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垂眸注视着她,眼底盛着比高原湖泊更澄澈的光,"这次换我牵着你。从西宁到拉萨的青藏线,我要把当年错过的风景,连带着你没说出口的话,都重新走一遍。"
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声,震得空气微微发颤。栀栀看着他伸手将自己耳后的发丝别到耳后,突然发现他无名指上还留着帮她织围巾时被毛线缠住的红痕。风裹挟着站台广播的嘈杂掠过耳畔,她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原来所谓命运的重逢,不过是一个人跋涉千里,去拥抱另一个人漫长岁月里的思念。
江凛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栀栀手背上的红痕,突然收紧掌心将她的手牢牢握住,眼底笑意肆意流淌。他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织围巾的实力还是差些,会被毛线磨到手……”话音顿住,故意拖长尾调,在人发窘时又添上一句,“你说这么笨的小姑娘,谁会喜欢呢?”尾音裹着调侃的意味,却藏不住溢出的温柔。他拇指一下下安抚似的轻揉她指节,明明嘴上逗弄,目光却满是心疼与宠溺,仿佛要将那些她熬夜织围巾的时光,都化作此刻掌心里的温度。
栀栀眨了眨眼睛,故意垂下脑袋,声音里满是遗憾:“是啊,可能没人喜欢吧……”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在江凛掌心画圈,“哎,我那个围巾决定送给我们研究员院子里的大黄。”说到这儿,她偷偷抬眸瞥向他,眼底藏着狡黠的光,“大黄肯定不会嫌弃我的针脚,说不定还会摇着尾巴谢谢我呢。”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故意把“大黄”两个字咬得很重,想看他着急的模样。
江凛闻言笑得弯起眉眼,喉间溢出的笑声混着车站嘈杂的人声都变得格外温柔:"给大黄着实有些浪费了……不如我——"话未说完,行李箱滚轮突然卡顿了一下,他借机往栀栀身边倾了倾身子,带着雪松香气的呼吸几乎要拂上她发烫的耳垂。
"别别别,勉为其难多不好。"栀栀慌忙后退半步,却撞进他提前张开的臂弯里。毛线扎出的红痕正巧贴在他胸前,隔着薄薄的棉质衬衫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她仰起头时,正对上江凛眼底翻涌的炽热,原本调侃的笑意被认真取代,像突然坠入纳木措湖面倒映的星空。
站台广播突然响起检票提示,混着此起彼伏的行李箱拖拽声。江凛低头望着她发顶晃动的毛线碎穗,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没说出口的"我很喜欢"最终化作指腹在她后颈的轻轻摩挲:"明明是求之不得,怎么就成了勉强?"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却在看见她耳尖瞬间烧红时,深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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