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森雅淡淡颔首，坐在座位边上，取出了一个用叶子拢起的小碗，放在桌子上。
她顿了一会儿，才用温柔的语调轻轻说道：“不过信息量的多寡会影响判断。
如果是鲜血的话，需求量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建议取他心脏的精血......”
森雅还在解说着鉴定的标准，避免之后鉴定失败之后冰雪的翻脸，谁知道冰雪却面色平淡地从自己的小腹取出了一颗冰球。
但是那颗冰球并不如森雅想象的一般殷红，反而呈现出一股粘稠的乳白色，还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不会是......？”
“是**。”冰雪一脸平淡地说道，将那颗冰球放进了叶碗之中，“根据我对人体的研究，这里边的生命信息是最多的。”
“......”
森雅看着面前的冰球，温柔的眉头紧紧蹙起。
她虽然是噬界生物，但是对于人类也有着相当深入的研究。
她一眼就看出来，面前这一冰球里边的液体，无疑是人类的遗传信息。
她骨子里对于人类还是有着本能的排斥，看见这玩意只会觉得有些污了自己的眼睛，不由得微微后仰了些许。
这东西确实要比鲜血好用，不过......
“你怎么搞到的？”
森雅看着冰雪那张依旧不起波澜的脸，眼角微颤。
冰雪则是双手叠于腹前，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森雅，明明是张淡漠的脸，森雅却偏偏从上边看出不明显的满足感。
而冰雪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不知道作何感想：
“我用最正规的方式拿到的，就是人类最原始的生殖行为.......”
“你可以不用说了，我不感兴趣。”森雅不想听，止住了冰雪的话头，“我对你们之间做了什么不感兴趣。”
她说完，再低头看着那团冰球，眉间带着难以言喻的为难。
冰雪没有读懂森雅的表情，说道：“还挺舒服的。
自从收藏品来了之后，我的病稳定了许多，也不怎么犯瘾了。
所以我觉得，他是柳黎，所以，拜托你确认一下了。”
“嗯。”森雅点头，内心却发出了一声嗤笑。
柳黎？
柳黎早就死了，哪怕那个人再像柳黎，也不可能会是他。
恐怕是哪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捏造的傀儡，来欺骗她们罢了。
毕竟她的手中，有柳黎死去的铁证啊。
“拜托你了。”
冰雪点头，从座位上起身，“森雅，希望你不要像那几只鸟人一样，忘记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
森雅的手顿住，最后点了点头。
她将桌子上的碗收了起来，随后微微抬头，灿烂的阳光从头顶落下，照在她的金发上，显得格外璀璨明丽而温柔。
“真要毁灭所有人类？”森雅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语气之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冰雪点头：“当然。”
“一个都不放过？”
“一个都不......我的收藏品留着。”
“可是，我见过大师姐了。”森雅坐着说道，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平平无奇的事，“她说，让我们不要乱来。”
“大师姐？”
冰雪的眸子闪动了一瞬，“澹台瑺瑶？”
“对。”
“她还活着？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杳无音讯。”
“不止是她。”森雅继续说道，“空空宗除了柳黎都活着，还有龙婵......”
“都没死？不对，你说的不会是之前和师父他们很像的那群人吧？”
“是他们。”
森雅坐着，静静说道，“大师姐说，他们只是记忆被封印了，并没有死。
而且那个柳黎也是真正的柳黎，让你赶紧放人。
所以我觉得，你让我检验生命信息，可能是多此一举。”
“......你信？”
“我为什么不信？”
面对着冰雪的反问，森雅只是淡淡颔首，那张温柔的脸上带着点点的幸福，“所以你能放了他吗？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
“......”
冰雪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眸子之中的雪花却在疯狂地转动着，衣物之下那颗冰蓝的心脏也在猛然作响。
在品尝了柳黎之后，那种真实的快感让冰雪开始怀疑森雅之前的判断，觉得被自己所囚禁的，就是真正的柳黎。
她的心，不会骗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柳黎会变成这副弱小的模样，不过却恰好遂了冰雪的心愿。
只有面对这样的柳黎。
她才能尝到，那求而不得的滋味。
“我不放，不管他是谁，现在都是我的收藏品，有本事，就来抢吧。”
冰雪的声音冷冷的，丝毫没有回旋余地，甚至还没能等到森雅的回复就化作点点的冰晶消散在空气之中。
隐隐约约还剩下她的余音。
“鉴定完，记得告知我。
虽然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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