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顿时一片死寂。
苏雅气得浑身发抖，但却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当然知道那瓷瓶是假的，可毕竟这也是最近拍卖行斥巨资购进的一批“精品”，就算不是古董，其市场价值也不低。
眼睁睁地看着它就这么被砸碎，而对方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哪里还能忍？
“徐天，你别欺人太甚！”苏雅声音发颤，眼神中隐隐透着愤怒。
“欺人太甚？”徐天笑了，“苏小姐，这话可有些不讲道理了。我只是在帮你检验赝品的质量罢了，要是真品，你岂会在拍卖行见天明目张胆地卖出去骗钱？还是说，苏小姐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假呢？”
“你……”苏雅一时间哑口无言，脸色青红变幻。
“不过嘛，”徐天低头看了一眼那地上碎裂的瓷片，又补了一句，“这种仿的玩意儿，本来也就值几千块，砸了也没啥可惜的。倒是苏小姐，确定要用这样的货色去搪塞那些大客户？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戳在苏雅的心口上。
她咬着牙，嘴唇微微发颤，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徐先生，您说得对，我会马上处理这些东西。不过，我也希望您能信守承诺，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放心，我这个人最讲信誉，”徐天漫不经心地说着，又瞟了她一眼，“不过嘛，条件我可记得清楚，苏小姐可别想着临阵脱逃。像你这样又漂亮又能干的女人，要说点到为止，那可就太过分了。”
苏雅听到这话，心中充满羞愤，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快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了冲上去与对方拼命的冲动。
正当气氛僵持之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
他浑身散发着老练的商业气息，双眼几乎一进屋便落在了徐天身上，没来得及打量其他人，便快步走到苏雅面前：“苏经理，可是这位徐先生？”
苏雅脸色一僵，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赵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呵呵，这不是听说徐先生在咱们这儿鉴宝嘛，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我哪敢怠慢？”赵总极为热情地朝徐天伸出手，“徐先生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天宝拍卖行的经理赵旭。这次贵客莅临，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啊！”
徐天挑了挑眉，缓缓伸手与赵旭握了一下，语气看似谦逊，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赵经理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可担不起您这种称赞。”
赵旭闻言，急忙笑道：“徐先生太谦虚了，您的名声在业界可是不少人追捧的对象！啊，听说您刚才发现了我们拍品中的一些问题，真是让我汗颜。这也让我明白，我们以后在收货环节中的品控，必须更加严格才行！”
苏雅这时站在一旁，手心捏出一抹冷汗。
她明白，赵旭这一番话是在跟徐天做表面文章，缓和气氛的同时，似乎也有意想将此事大事化小。
可徐天哪里是能吃亏的人？他淡淡一笑，目光扫过苏雅，又不着痕迹地落在赵旭身上：“您说得没错，苏小姐刚才的态度也非常诚恳，承诺会严加整改。只是，可别到时候形势失控连累到各方利益，那样我恐怕也顾不了太多善意了。”
这话字字铿锵，明摆着是点名敲打苏雅和赵旭——丢你们的脸还是小事，别挡了我的路！
赵旭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赶忙打圆场：“哪里哪里，徐先生果然行事果断，令人佩服至极！既然如此，我立刻安排相关部门将所有拍品重新筛查，绝不会含糊。”
“那再好不过。”徐天悠悠说道，顺手从桌上取了一枚精美的玉坠把玩，“不过嘛，我要的‘诚意’，赵经理懂吧？”
赵旭闻言，捏着拳背在背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刚要开口，却被徐天打断，“行了，不急着表态，合作的事情咱们慢慢来。我只希望，这古董界，可别让是真金白银的我，也看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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