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头，头痛欲裂，觉得自己快疯了。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轻轻开了。
“嘿，白鸥，发什么呆呢？”
那声音熟悉得让我毛骨悚然。我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小李。
他站在门口，背后是一片昏暗的走廊。他冲我微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杯奶茶，习惯性地吸了一口，然后甩给我一个夸张的表情：“靠，少糖的，还这么甜！真不科学。”
我愣住了，盯着他，脑袋里一片混乱。
“小……小李？”我勉强挤出几个字。
“废话，不然你以为是谁？”他朝我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白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昨天又熬夜看灵异视频了？”
我完全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明明几天前，他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连大志和阿敏都一脸茫然地问我：“小李是谁？”可现在，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现了。
“你……去哪了？”我哑着嗓子问。
小李皱了皱眉：“去哪了？我一直在啊，你才是，前几天一直没见到你，干嘛了？”
“没……没什么。”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活动很快开始了，大志、阿敏和欣欣陆续到了。我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他们对小李的态度完全正常，似乎真的记得他。是我的问题吗？是我的记忆被篡改了，还是他们的记忆被重置了？这太荒谬了。
但更让我不安的是，小李变了。
他还是那个小李，但又好像不是。我仔细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看似熟悉，但总有哪里不对劲。比如，他以前是个典型的阳光男孩，走路总是带风，说话很直接，语气里透着一股自信。而现在，他的语调变得低沉，说话的时候偶尔会停顿，好像在思考下一句话该怎么说。
还有他的习惯——以前的小李喝奶茶时会一口气吸到底，然后发出夸张的满足声。但现在，他喝奶茶总是慢慢地，小口小口地抿，每次喝完还会盯着杯子看一会儿。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他的眼神。他以前总是目光明亮，带着几分调皮，可现在，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我形容不出的东西——一种陌生的冷漠，甚至是空洞。每次他看着我，我都感到一阵寒意，好像他在透过我看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晚上，我回到宿舍，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变得奇怪了。于是，我拿出手机，翻看之前拍的社团合照。
照片上，小李站在最边上，笑得很灿烂。我紧盯着他的脸，试图找出什么不同，但这张照片看起来和我的记忆一模一样。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在床上发呆。可是，越想越不对劲。
照片上的小李……是左撇子。
而今天在教室里，他是右手拿的笔。
这个细节让我浑身发冷。我猛地坐起来，翻出手机，再次仔细查看照片。没错，他在照片里用的是左手。但今天，他一直是用右手，吃饭的时候也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翻出几张其他活动的照片，发现他确实是左撇子。
这不可能是我的记错。左撇子是很容易被记住的特征，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了呢？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脑海中全是小李的身影——他坐在教室里低头写字的样子，他喝奶茶时抿嘴的动作，他看向我时那空洞的目光……
他回来了，但他已经不是小李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是。
这一切太可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只能在日记里写下这些，希望至少还有一件事情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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