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民生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知道了，我就是不甘心，那个黑老大从始至终都在算计我 ，根本就不是有诚意的合作。前面他来找我，手续不合规，但凡我干了，以后就是他拿捏我的把柄。
现在手续合规了，他死命压价格，白菜价就想要我的手表，你说，我怎么能不气？
还有那帮政府的人，我都跑了多少次了？天天拿着一堆文件跟我讲，规矩，规矩，规矩，他们也没有办法，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只会让我克服困难。
我底裤都快扒了，还要我克服困难，真以为底下人不用吃饭的……”
李禾青静静的听着赵民生发牢骚，默默的陪伴。
第二天一大早，谢浩然就出门去了，中午才回来。
周初夏眼神带着询问。
谢浩然笑了，“成了。”
然后从包里掏出几张纸，都是各种假的证明，谢浩然曾经的工作经常跟各个厂打交道。如何合法合规大量购买物资的手续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是谢浩然为了进一步谈判时故意弄的假文件，唬人用的。
“希望不要用到他们的时候。”
“试试呗，如果他真的这么迂腐，不合作也罢。但他能在厂长的位置上坐稳12年，我不信他没有脑子。”
下午的时候，周初夏找到了李禾青。
“李婶子，下午好，昨天我回家把好消息告诉了我舅舅，她把我说了一顿，昨天是我唐突了，非常抱歉。”
“没事，你不问，也会有别人问？我不怪你，你去忙吧。”
“李婶子，你知道我这人的，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懂得弯弯道道，我就直说了。厂里是不是还有很多瑕疵品的手表没卖出去？如果有的话，我可能能帮忙。”
“别开玩笑了，如果你真想要买块手表的话，让你表哥去厂里登记。”
“我没开玩笑，我能问一下有多少手表吗？多少钱？看能不能要完。”
“你真没开玩笑?这可是要办手续的，我们不可能随随便便把大批货物给别人。”
“我知道的。”
“我们现在手头有1500多块残次品手表，多少钱我不清楚，得问一下我爱人。你哪家单位的？要多少?手续办好了吗？”
周初夏开口，“这个我不懂，但我哥懂，他来接我，我跟他说起了手表厂的困难，他说不难，他当面跟你爱人谈行吗？”
“行，今晚6点你和你哥来婶子家吃饭，跟我爱人谈谈。这件事没确定之前请保密，不管传出去什么消息，婶子都不会认的。”
“好的，婶子。”
周初夏走后，李禾青立马去手表厂通知了赵民生。
“骗人的吧？是不是那个黑老大搞的鬼？”
“是不是，见见不就知道了？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我把人约家里，不行就叫他们走。昨天我才跟那个女孩见过，好几个人都知道我不认识她，她也搞不出什么事。”
“好，我会准时回去。”
傍晚6点，周初夏两人提前5分钟到赵家。
赵民生和他的大儿子一起把周初夏两人带到家里的小书房，隔音最好的房间。李禾青在门外摘菜望风，不让人靠近，免得被人听到了什么？
双方小声相互介绍了一下，就开始进入了正题。
赵民生，“听说你想买大批瑕疵品手表，你哪个单位的？要多少？”
谢浩然开口，“我不想走单位的渠道，手续太多，太慢，又太危险了，我不想被人恐吓威胁。什么原因，相信赵厂长比我更加清楚。”
“你在拿我开玩笑吗？没有手续，我怎么可能会把东西给你？瑕疵品，只能走内部渠道销售。要是能走个人渠道，我还用得着你，我拉到大街上去摆摊不是更容易。”
“赵厂长，规矩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倒是守规矩，可带来的结果是什么？是你发不出工人的工资，是工人对你有情绪。”
“你不妨听听我的办法，我把货拿走，给你现金，然后你再放一把火，就说手表烧了……”
赵民生父子俩听到后瞬间睁大眼睛，觉得谢浩然简直是面目可憎，岂有此理，无法无天。
“我绝对不可能干损坏厂子利益的事情，话不投机半句多，请回。”
“请听我把话说完，然后我给你的钱，你找人写封信，说是喜欢你家手表的人捐的款。
到时候员工的工资能发了，你们手表厂的名声也打出去了，你也不用吃哑巴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举三得，这不好吗？”
“你要这么多手表，干什么用?”
“我不跟你说虚的，我拿来卖，卖给以前的知青，考上大学的大学生，给我自己赚点钱。”
“你这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
“我便宜卖给未来祖国栋梁之才，总好过被黑市的人高价卖出去的强。”
“你一个人，你能有多少钱？每次来我这里拿10块8块的货吗？”
谢浩然看赵民生不那么抗拒了，接着开口，“如果可以，你的货我都想要。”
赵民生被气笑了，“我还想上天呢，你好大的口气，我现在剩有1500多块手表。根据受损程度的不同，我便宜处理，差不多要2万块。”
：这个人要是有2万块，我立马报公安抓他，肯定不是一个好东西，搞不好是敌特。
赵民生给自己人高马大的儿子洗了个眼色，让他看情况不对，他俩就一人一个把周初夏她们俩按倒。
周初夏：“……”不是，咱俩眼不瞎，你们不要这么明显好吗？
周初夏开口：“赵厂长，不要急，听我们把话说完，我们俩是大大的好人。不然也不会选择在你家，你嚎一嗓子，能叫几十个人来把我俩打一顿的。
我们买货的钱不单单是我们的，是百来个跟我们一样想在读大学期间赚点钱安家立业的人一起筹钱筹来的。”
“团伙组织犯法?”
周初夏：“……”能不能好好聊天？有点理解黑老大为什么看你不顺眼了？
“是团结一致，共同努力，为小家，为大家。自力更生，解决后顾之忧，才能全力以赴，报效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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