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无法辨认，细碎嘈杂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祁羽感觉身子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思绪蒙尘，停滞不前，用尽全力睁开双眸后，周围的景象映入眼帘。
“你们……你们怎么回事？”
“这什么眼神，怎么全都盯着我看！”
祁羽艰难地坐起身，却被吓了一大跳。沉闷压抑的房间之中，一群人全都保持着诧异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看向祁羽，无声无息。
这令人猝不及防的观感着实让祁羽后怕，迷迷糊糊地醒来，身体沉重，就连思维都变得缓慢，可目光最先接触的，却是一群连眼睛都不眨的男人。
这群人的姿势都一致，只是衣着打扮以及面容上的差别，原先祁羽惊恐地喊叫，却无一人回应，这让他渐渐放下心来。
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
祁羽擦去额头的汗水，不禁为此前看过太多的影视剧感到懊恼，如若那种不堪入目的场面真的发生，那比杀了他还难受百倍。
从惊恐中回归神来后，祁羽的目光重新投射到这群人身上，“奇怪……那家伙呢，还有他的同伴，竟全都不见了。”
人群之中并无褐色衣袍，令人诧异的是，这群人的装束打扮都极为简陋，全部是清一色的粗糙麻布，虽无明显的污渍残留，但从那难以抹去的褶皱来看，已经反复清洗过很多次了。
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柔软触感后，祁羽才将注意力从古怪的人群中移开，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周围都是长满青苔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光从内部无法辨认出建筑物的整体结构，而祁羽此刻置身于一大块树叶与杂草编织成的绒垫上，淡淡的霉味从中逸散而出。
“这是什么地方？”
环视一圈后祁羽并无发现任何异样，精神力感知内一切正常，除了……眼前这一群衣衫褴褛之人。
祁羽的精神力扫视之后，无法从这群人中得到任何回馈，要么他们的五感都被封闭，连基础的生气都无法凝聚出来，要么，他们都已经死了。
在死人身上是无法感知到精神力波动的，这与境界差距产生的作用不同，只要是活人，精神力都能够回馈独特的生机波动，这与境界高低无关，纯粹是人与人之间的共鸣。
“一共七个人，皆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原先祁羽以为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可移动身位后，发现他们的目光并没有就此跟随，而是保持不动，眼神扫视之间，也就是祁羽醒来的位置。
按照原先的营地规模来看，七到八人之间都是适宜的，甚至还因此有空余，再结合他们的服饰判断，很难不将他们与拾荒者联想在一起。
七个人都端坐在相同的编织绒垫之上，时间的概念对于他们似乎不适用，这样诡异的姿态一直维持到现在，没有任何变化。
如若他们真是消失的拾荒者的话，又是为何来到此地呢？思索片刻后，祁羽摇了摇头，从他们身上，无法探知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只好暂且抛诸脑后，向前方缓缓走去。
越靠近石壁，潮湿发霉的气味就愈发浓烈，祁羽伸出手指，轻轻按在青苔之上，滴滴汁水就被挤压而出。
“青苔无水不生，潮湿的程度不比以往，那么应该有连通的水源才对，这方空间不可能是独立存在的。”
将此发现暗记于心，祁羽又俯身蹲下，目光扫视之处，石壁之间有着道道缝隙，这些缝隙大约一食指宽，内部有着明显的潮湿感。如此，祁羽大概知道了自己身处何方，起码能将周围的环境大致推算出来。
“我记得高中那会儿，地理课上说，水渍形成需水流渗透，如此推断，洞外地形该有高低落差，地表水才得以顺势流入，而青苔恰恰需要水分与光照……”
祁羽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好在记忆力极好，对于学过的东西印象都很深刻。
这方空间多半处于地下，又或者是山峰内的洞窟，只有形成自然的地势落差，才会有不断向石壁内渗透的水源，青苔也才能生长出来。
但加上光照的需求，地下的可能性就大打折扣，多半是在某座洞窟之内。
“可门在哪呢？”
这些石壁常年遭水侵蚀，根本挡不住祁羽，但要是一击未成，引起石壁后方的岩石震荡，反倒会让洞窟坍塌，那样想要出去的话就更加麻烦了。
“再想想再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出口。”
祁羽将破狱剑握在手中，在脑海中仔细探索，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放空身心的思考虽不如头脑风暴那样效率高，但也勉强够用，灵光乍现只在一念间。
“或许可以……”
祁羽从前方的第一面石壁开始，刮开覆盖在表面上的青苔后，用剑身进行敲打，依次进行下去。
这些石壁因为常年被水流侵蚀，加上壁缝之间腐化，空气流通受阻，因此敲击声中带着一丝沉闷，这为辨别增加了难度。
祁羽不得不借助精神力的辅助，以此使感官更加敏锐，每敲击一次后，祁羽都要细细感知片刻，确保将这抽象的音调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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