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我释放出迷雾般的香气，却在触及某个摄像头时突然顿住——镜头上刻着熟悉的六芒星标志，和我在超市排水管里见过的某个图案一模一样。
小绿突然发出痛苦的低鸣。
我转头看去，惊恐地发现他翠绿的外皮正在渗出红色汁液，就像...就像那些被切开的西瓜。
“他们在我身体里...植入了东西...”
小绿艰难地说着，瓜蒂处浮现出诡异的金属芯片。
我的香气突然失控地暴走。
银白光柱冲破地下室天花板，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在混乱中，我看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科学家站在废墟之上，手里握着的控制器正与小绿体内的芯片共鸣。
“终于见面了，第47号实验体。”
他的白大褂在夜风中翻飞，
“或者说，我该叫你'女儿'？”
《九》
记忆如利刃刺入意识。
我看到玻璃培养舱里漂浮的胚胎，看到无数个“韭菜花”在试验台上腐烂，看到科学家颤抖的手在实验日志上写下：
“7月15日，第47次基因融合实验成功，月光土豆与人类干细胞完成共生。”
“你是我用妻子基因培育的完美作品。”
科学家手中的控制器发出幽蓝光芒，
“这些低等生物根本不配得到自由，跟我回去完成使命。”
小绿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芯片开始释放高压电流。
我本能地扑过去，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被弹开——我们的基因编码在互相排斥。
“很痛苦吧？”
科学家露出疯狂的笑容，
“西瓜细胞是我特意添加的'安全锁'，为了防止你与这些劣等品产生感情...”
老白菜突然冲向控制台，苍老的叶片裹住某个红色按钮。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整个实验室开始坍塌。
在纷飞的纸页间，我看到1999年的实验记录：
“7月16日，女儿因白血病去世。决定将她的基因序列植入第47号实验体。”
“快走！”
洋葱头用身体卡住正在关闭的防爆门，
“菜市场地下连着全市蔬果供应系统，要阻止他启动净化程序！”
我驮着奄奄一息的小绿在管道中狂奔，身后传来科学家癫狂的笑声：
“你以为逃得掉吗？所有蔬果都已被植入分解基因，黎明到来时...噗！”
笑声戛然而止。
我回头望去，看到老白菜的根须穿透了科学家的心脏，苍白的根茎正在疯狂吸收鲜血。
原来他根本不是白菜，而是实验室逃出的食人花变异体。
“快...去冷库...”
老白菜的声音开始扭曲，
“关闭主控电脑...密码是...你出生的日期...”
《十》
冷库大门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了地狱。
成千上万的蔬菜水果被嵌在生物电路板上，他们的汁液正通过透明管道汇入中央反应堆。
小绿体内的芯片突然发光，不受控制地朝着某个插槽飞去。
“不要！”
我甩出藤蔓般的根须——这是刚才爆炸中突然觉醒的能力——却在触及小绿的瞬间，看到了恐怖的未来图景：
被基因锁控制的蔬果大军、在超市货架上爆炸的毒苹果、还有坐在王座上的...另一个我。
“这就是你拒绝的命运吗？”
幻象中的我抬起流淌着数据流的面孔，
“看看这些蝼蚁，他们所谓的自由意志不过是程序误差...”
现实中的冷库突然响起机械女声：
“净化程序最终阶段启动。倒计时五分钟。”
小绿突然睁开眼睛，翠绿的外皮浮现出血色纹路：
“杀了我...我的核心是启动器...”
我的根须刺入地面，感受到整座城市的地下管网都在震颤。
那些被人类丢弃的烂菜叶、被碾碎的果核、深埋地下的古老种子...所有的植物基因都在与我共鸣。
“不是净化，”
我听到万物在低语，
“是新生。”
当黎明第一缕阳光穿透冷库顶棚时，我的身体正在发生恐怖而美丽的异变。
根须化作神经网络连接所有蔬果，芽眼绽放出月光花，而小绿终于显露出他真正的形态
——一颗镶嵌着翡翠种子的永生西瓜。
“这就是...万物共生的力量...”
老白菜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他的根须早已遍布整个城市，此刻正将科学家的基因图谱传递给我。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我做出了选择。
《十一》
冷库中的时空开始扭曲。
我的根须触及到每一个蔬果的基因序列，感受到整个生态系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在意识的最深处，我看到了地球最初的单细胞生物，看到了恐龙时代的蕨类森林，看到了人类文明崛起时被砍伐的原始丛林。
“这不是净化，也不是新生，”
一个古老的声音在我意识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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