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小组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连续几天的实验都以失败告终，让三人都有些疲惫。
陈默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手中的实验报告，叹了口气。
吴育哲摘下眼镜，用手指轻轻揉着酸胀的眼眶。
林悠柔则默默地收拾着实验器材，脸上带着一丝沮丧。
“看来，我们之前的方向错了。”陈默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吴育哲点了点头，“我重新核对了几遍数据，还是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他把手中的笔记本递给陈默，“你看，所有的数据都符合理论推导，但实际实验结果却完全不一样。”
陈默接过笔记本，仔细地翻看着，眉头紧锁。
林悠柔走到陈默身旁，指着笔记本上的一组数据，轻声说道：“陈默，你看这组数据，是不是有点异常？”她纤细的手指在数据上轻轻点着，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陈默顺着林悠柔的手指看去，眼神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实验台前，拿起一个烧杯，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溶液。
“悠柔，你真是太细心了！”陈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这组数据确实有问题，问题就出在硫酸铜溶液的浓度上！”
“硫酸铜溶液？”吴育哲也走到实验台前，看着烧杯中的溶液，疑惑地问道，“这溶液有什么问题？”
陈默指着烧杯，解释道：“我们之前使用的硫酸铜溶液浓度过高，导致反应过于剧烈，所以实验才一直失败。”
他拿起滴定管，开始重新配置溶液，“现在我们降低溶液的浓度，再进行一次实验。”
第二天，林悠柔在整理实验仪器时，发现硫酸铜溶液和滴定管不够用了。她看了一眼实验记录本，确认了所需的剂量，便前往供应科领取。
供应科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墙上挂着几张标语，其中一张已经有些褪色，依稀可以辨认出“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字样。
黄军正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吞云吐雾。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台老式收音机，里面播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听到敲门声，他漫不经心地说了声“进来”。
林悠柔推门而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黄军同志，你好，我是来领取一些实验材料的。”
黄军斜睨了林悠柔一眼，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语气有些不耐烦：“领什么材料？手续带了吗？”
林悠柔将申请单递了过去。黄军接过申请单，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皱起眉头：“你这手续有问题啊，需要重新补办。”
林悠柔耐心地解释道：“我的手续都是按照规定办理的，应该没有问题。”
黄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少废话！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赶紧回去重新办！”
林悠柔无奈，只得返回办公室，重新补办手续。她仔细检查了每一项内容，确保没有任何错误，然后又盖上了所需的公章。
再次来到供应科，黄军又挑出了新的毛病：“你这申请表的格式不对，需要重新手写。”
林悠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按照黄军的要求重新手写了申请表，并盖上了公章。
当她第三次来到供应科时，黄军又说道：“你申请的仪器和试剂比较特殊，需要领导审批。”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摞文件，“你去把这些文件都找相关的领导签字。”
林悠柔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拿着文件去找各个领导签字。她跑上跑下，花费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将所有需要的签字都收集齐全。
当她再次来到供应科，已经是下午下班时间了。黄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要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
林悠柔再也无法忍受，她一把拉过旁边的凳子，坐在厂门口。
她将今天一天所写的申请表、文件等等，全部粘在了厂门口的通告栏上，然后对着围观的职工们大声控诉黄军工作不作为，以及葛爽为了打压陈默故意使绊子。
1983年的铜城冶炼厂，厂门口的通告栏是用木板搭建的，上面贴满了各种通知和公告，有些已经泛黄，边缘卷曲。
厂门口的地面上，铺着坑坑洼洼的水泥路，路边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机器零件和杂物。周围的建筑都是灰色的砖瓦房，墙体斑驳，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来往的职工们穿着朴素的工装，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
“大家看看！这就是葛爽和他的爪牙的所作所为！”林悠柔指着通告栏上的文件，语气激动，“他们故意刁难我，阻挠我们的实验进度，就是为了打压陈默！他们这是在损害厂里的利益！”
一时间，厂门口围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
林悠柔指着通告栏上的文件，继续说道：“我今天一天都在忙这些手续，就为了领取一些实验材料，可是供应科的黄军同志却百般刁难，不是说手续有问题，就是说格式不对，好不容易把手续都补齐了，他又说自己下班了，让我明天再来！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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