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家除夕第一顿饭，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冷拼，张大人的刀工还是很不错的。
凑合着吃了一顿，在家里待着实在无聊，干脆出门闲逛。
街上的人真不少，好像新年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张楚出门的时候，只戴了一顶帽子，居然也没多少人认出他。
一直逛到中午也没回家，一路溜达着，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
虽然时不时的被认出来，张楚也很有耐心的签名，合影。
大过年的，怎么不是打发时间。
一直逛到天色将黑，张楚才开始往回走。
快到家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拿出来一看，是个会让张大人感到紧张的备注。
汤维！
“喂！”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自从上次两个人见过面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在家吗？”
“快到了！”
“一个人？”
“是。”
“要不……一起吃个年夜饭吧！”
张楚听得一愣。
“我也是一个人。”
“好，还缺点什么？我一起带过去。”
又是片刻沉默。
“带瓶酒吧！胡同口的小卖店还开着呢。”
“行！”
挂了电话，张楚快步朝家走去。
收拾了些吃的，又拿了瓶酒，这东西昨天搬过来的时候，备下了不少。
张楚知道汤维的酒量，想了想，又拿了一瓶。
汤维现在住的地方，距离张楚的新家，相距不过千米，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
和上次来相比，院子里冷清了不少，只有两三户人家亮着灯。
想来都是外地来京讨生活的，过年全都回家了。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张楚还没到门口，汤维就开了门。
她今天穿了件大红毛衣，看上去……
“挺喜庆的，对吗？”
汤维说着笑了。
“确实挺喜庆。”
张楚进了门，把东西放下。
屋里多了台电视机。
“从学校拿过来的，大过年的，家里不能没有点响动。”
看得出来，也是个很在意仪式感的人。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
汤维扒拉着张楚提过来的带子，看到里面的两瓶酒。
“嚯！茅台！”
桌子上放着拌好的饺子馅儿，韭菜鸡蛋的，还有活到一半的面。
“包饺子？”
“北方过年吃饺子，在我老家吃汤圆。”
汤维说着，继续对付那盆面。
“我什么也不会，就等着吃现成的了。”
君子远庖厨，张大人打小就没进过厨房，以前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放到现在，就不一样了。
好像男人有一手好厨艺是基本功。
“我一个人就行，你看电视吧。”
频道锁定中央一套，张楚没敢乱换，生怕还会自己那张脸会突然蹦出来。
屋外不时有响动，好像还有人在门前驻足。
汤维没说话，张楚也只当没听见。
有些人，就是闲的难受。
汤维干活很麻利，没一会儿活好了面，包了50个饺子。
“应该够了！”
接着又开始摆弄起了下酒菜，辣椒炒香干，凉拌腐竹，芹菜炒肉，再加上张楚带来的酱牛肉，烧鸡，肚包肉……
居然也凑齐了八个菜。
“先喝点？”
饺子要等到半夜吃。
春晚已经开始了。
汤维拿出来两个新杯子，像是要有准备。
酒倒满，汤维端起酒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个杯子碰在一起。
外面的鞭炮声响越来越热闹了。
张楚仿佛能听到院子里其它住户家传来的笑声。
两个人也不知道聊点什么，明明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一年里各自的生活，却又小心翼翼的回避着，生怕听到了某些信息。
一瓶酒很快就见底了，汤维完全不见醉意。
“还喝吗？”
汤维没说话，直接将另一瓶酒也给打开了。
“该煮饺子了。”
去年张婧初说过，一个叫赵老蔫的登台演小品，饺子就该下锅了。
水烧开，饺子全都下到了锅里。
汤维微微蹙眉：“面好像硬了。”
好几个饺子张了嘴，韭菜鸡蛋的大饺子要变片儿汤。
“没事，馅儿成功就行。”
好在破了的饺子没几个，馅儿也确实很成功。
每人一大碗，呼噜呼噜连饺子带汤，吃了个干干净净。
已经十二点了。
张楚刚准备说要走，汤维却提前开了口。
“出去转转吧！消消食！”
“行！”
俩人穿好衣服，推开门，一阵风夹杂着雪花刮进来。
又下雪了。
汤维是南方人，见着下雪天，显得格外高兴。
“走啊！”
看着汤维开心的模样，张楚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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