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不想死,我才十八,我还没嫁人,我还没给父亲母亲尽孝...”
“我不想死啊,呜呜哇~~~”
何奕年剑眉皱起,迅速从衣袍下扯下一块布条,紧紧的捆在伤口上方的小臂处。
“你不会死。”
他说完,嘴唇对着伤口处探去,用力吸吮。
俞昭儿哭的一半愣住,她知道男人是在救她,但看着他的嘴唇触碰着自己的手腕,之前那意外一吻的画面,又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
他的唇应当是温热的,柔软的,可是自己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
只觉得整个手臂都是麻木的,压根感觉不到男人的触碰。
想到这,她眼泪又飙了出来。
“哇~~~我真的要死了,我的手都没有知觉了。”
“何公子,麻烦你帮我转告我祖母,让她不要为我伤心,还要转告我的父亲母亲。”
“就说...就说,昭儿来生再报答她们的恩情...呜呜呜...”
“何奕年,你的香囊我绣不完了,呜呜呜,那边的银票是我下棋赢的,你都拿去吧。”
“我最不喜欢欠别人了,那些银票就当抵了香囊,呜呜呜...”
“为什么,我才刚回来,还没好好享受一番,天道不公,天妒红颜啊,哇...”
“我恨蛇,下辈子我要当老鹰,吃掉世上所有的蛇...”
“呜呜...谢谢你啊...没想到临死前陪在我身边的居然是你...呜呜呜...”
“何公子,我不行了,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她声音越哭越小,最终她的眼睛再也支撑不住,浑身一软,倒在榻上。
何奕年一口接一口的将黑血吸入口中,又吐出来,直到伤口处涌出的血液变成鲜红色,他才终于停下。
望着床上脸色煞白的人儿,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见她呼吸平稳,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昭儿,看哥给你送什么好吃的来了,都是你喜爱吃的。”
“你不吃晚膳可不行,吃了再...你怎么在这?”
俞长安刚踏入厢房便看到坐在床边黑色的身影,他连忙将手中端着的食案放到桌上。
一看桌上堆满了银子,又只得将食案放在凳子上。
“昭儿她怎么了?”
地上一摊鲜血,还有一条被砸烂的青蛇,俞长安心头一紧。
望向床上俞昭儿受伤的手腕,慌忙问,“她被咬了?”
何奕年起身,抬手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已经没事了,毒都已经被清出来了,现在她只是睡着了。”
俞长安看着他破碎的衣摆,还有他嘴角的红色,眸色阴沉。
扯着嗓子沙哑道:“多谢何兄。”
他将薄被拉起,为俞昭儿掖好,转身:“敢问何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何奕年瞥了一眼桌上的银子,想了一会,“这个问题,我若如实回答,昭儿会不开心的。”
“所以,还是等她醒了,你自己问她吧。”
俞长安咬紧了后槽牙,不想与他兜弯子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何兄,我有个疑问。”
“你说。”
“你相貌英俊,家世又好,倾慕你的大家闺秀那么多,你为何要盯着我们昭儿。”
何奕年轻笑,洁白的牙齿上还沾着刺目的红,是以,这个笑看上去邪魅又诡异。
“我也有个疑问,我既然这么优秀,我与昭儿男未婚,女未嫁,俞兄又为何如此抗拒?”
俞长安眸色一闪,避开他的目光,“你不适合她。”
“那你适合?”
“你...何兄慎言,我与她是兄妹。”
何奕年双手环胸,眯了眯眼:“哦?是吗?俞兄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啊。”
“她十一岁那年夏天,在你书房为你研磨,你夸她做的真好,还让她以后都为你研磨。”
“她十二岁那年,学着其他的姑娘,亲手为你做了绿豆糕送去学堂,你摸着她的脑袋又夸她,还让她以后只做给你一个人吃。”
“她十三岁那年,被发疯的恶犬追赶吓哭,你抱她在怀里,为她擦去眼泪,还亲吻了她的额头说...”
“够了!!!别再说了!!!”俞长安双眼通红,额边的青筋暴起。
他的心思被看穿,现在就好像被扒光,赤身裸体的暴露在街头示众游行。
对,他是喜欢昭儿的。
可没办法,家中早已和宋家订了亲。
若与昭儿在一起,就会对不起宋家小姐,整个俞家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更让他后背发寒的是,这些事情,何奕年居然都看在眼里,他早早的就知道自己的心思。
而这个男人,作为旁观者,居然那么早就开始关注他和昭儿吗?
不对,不是关注他,而是,只关注昭儿。
“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昭儿...”
“她的伤口还需要处理,你快去唤大夫吧。”何奕年打断他,转身往门口走。
走到门边,又低声道:“俞兄,府中为何会有蛇,还偏偏就出现在昭儿的床上,这事,你身为兄长,该好好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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