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随意地聊了一会儿，气氛逐渐变得自然。
过了一会儿，琳梵终于收回了思绪，抬眸看向顾以恒和阮清逸，问道：“我刚才在梦境的时候，你们探测到这边距离核心有多远了吗？”
顾以恒点头，神色淡淡的：“不远了，不需要走太远就能到。”
“不过……”他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丝思索的意味，“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太确定的东西。”
琳梵眨了眨眼：“不太确定？”
“嗯。”阮清逸的声音适时地插入，目光沉静，“一些似死非活的生物。”
南浔皱起眉：“什么意思？”
顾以恒耸了耸肩，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它们像是活着的，但却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简司微微侧头，眉心蹙起：“听起来……不太对劲。”
气氛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琳梵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缓缓地消化着这个信息，梦魇域本就诡谲莫测，这次的核心碎黯晶更是让人摸不透，她必须更加谨慎。
而就在这时，简司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但却透着一丝迟疑，像是犹豫了许久才问出口。
“琳梵……”他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缓慢而认真，“寒光跟你讲了什么？”
他的语气很淡，但琳梵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她微微眯了眯眼，沉默了一瞬，然后轻声道：“寒光啊……”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绷带，回忆起刚才的对话。
“她说了很多。”她顿了顿，低声道，“但她从不把真正重要的东西说清楚。”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对寒光的谜语人作风已经习以为常了。
简司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琳梵低头，看着手上的绷带，像是随意地摩挲着，思绪却飘得很远。
“你应该知道，寒光将情绪碎片给你后，你的情绪会受到影响，你能稀释梦魇域的腐蚀，但同样也让你……变得不完整。”
“所以，你每次见到她都会痛苦。”琳梵缓缓道，“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物理层面的。”
琳梵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你在梦魇域待得越久，身体的异样感就越强。”
“你身上带着寒光的一部分，而她属于梦魇域——”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你的存在本身就和这里有着更深层的牵连。”
简司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扶住额头，许久，他低声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琳梵微微眯了眯眼，语气缓缓：“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简司轻轻抬眸：“也就是说我需要跟她聊聊？”
听到这话，琳梵点头：“是的，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
简司沉默了许久，没有再开口，周围的空气仿佛沉重了一些，直到脚步声响起，众人开始朝前走去。
……
他们沿着残破的街道缓缓前行。
夜色沉沉，四周寂静得让人有些不安，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物品，有锈迹斑斑的路灯，有倒塌的木门，还有破碎的陶器，像是被时间遗弃的碎片。
琳梵的目光微微一顿，她看到了一张半掩在灰尘中的桌椅，桌上摆着两副碗筷，筷子倾倒在一旁，碗里残留着不知多久前的食物痕迹，桌布的一角微微翻起，似乎有人曾坐在这里吃饭，然而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地方……真的有人生活过。
可如今，一切都只是残留的影子。
南浔抱着水晶球，目光四处打量，她的脚步放得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这里的沉寂。
她轻声道：“这里…曾经会不会是个镇子？”
“曾经？”阮墨嗤笑了一声，双手环胸，懒散地靠在一根断裂的灯柱上，语气意味不明：“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它现在还是。”
顾以恒轻哼了一声，手插着兜，语气淡漠：“但没什么‘活人’了。”
琳梵微微皱眉，走到一个倒塌的门前，伸手触了触斑驳的门板，指腹扫过深深的抓痕。
这痕迹……像是某种不属于人的爪印。
阮清逸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平稳：“比起镇子，这里更像是‘某种状态’下的生存遗迹。”
“什么状态？”南浔皱眉。
阮墨微微偏头，轻笑着看向她：“——‘被遗忘’的状态。”
南浔微微愣了一下。
“曾经有，但被抛弃了。”琳梵低声道，“然后，它就成了这样。”
简司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而就在这时，一道压抑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声音很低，很缓，但却透着一种浓烈的痛恨。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南浔猛地抱紧了手里的水晶球，脸色微微发白。
阮墨轻轻歪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低缓：“听起来，不像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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