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跟着众人进入天玄塔中，她低头看向手中，是谢昀在入塔前特意塞给她。
是他之前拿走的那个玉葫芦，二师兄肯定是进阶成功了，将这玉葫芦还给了自己。
她抬头看向四周，白雾一片，看不清路。一齐入塔的同门都不见了身影，应该是塔中的位面不同，相互之间看不见对方。
天玄塔外，进入三域试炼的弟子皆有一面通镜，除了进入心魔试炼的弟子，通镜是一片漆黑外，进入其他两域的弟子，可以通过通镜看到他们在天玄塔中的状况。
舒宁的通镜一片漆黑，本来在关注她的内门弟子都陆陆续续走开了。
她不知在白雾中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道白光。
她移步上前，穿过白光，刺眼的光幕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时，面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湖泊四周被连绵起伏的群山紧紧环绕。
同一时间，属于舒宁的通镜亮起。
还在盯着她通镜的内门弟子惊呼出声：“舒宁师姐的通镜亮了。”
其他弟子听到声音，又陆陆续续走了过来。
“过了这么久，还会亮吗？”
“舒宁师姐的通镜中怎么是一片湖水？这到底是进入了三域中的哪一域？”
“多看一会就知道了。”
“……”
舒宁抬头环顾四周，身后是一片树林，她正准备转身。
“叮-”
她腰间的玉简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玉简在天玄塔中还能使用？
她将玉简取下，上面是谢昀刚给她发的讯息。
——
谢昀：小师妹，能收到我的讯息吗？
舒宁：能。
谢昀：谢天谢地，小师妹，你可算回我啦，我给你发了半个时辰了。
舒宁：抱歉，二师兄，我现在才收到。
谢昀：啊，那没事了，一直收不到你讯息，我差点以为你不在这个位面。
舒宁：……二师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谢昀：嗯，悄悄告诉你，我问了小钰如何绑定，我在入塔前，将我们二人绑定在了一起。
舒宁看到这一愣，现在她算是确定自己是在历尘镜中了，不然二师兄应该没有这么有闲心跟自己聊天。
舒宁：二师兄，你现在在何处？
谢昀：天云城。
舒宁：好，等我。
——
她将玉简重新挂回腰间，抬头便看到湖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舟。
舟身微微摇晃着，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片刻，到了她的面前。
舟上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乌发半挽，衣袂飘飞，腰间悬挂着一枚玉佩，呈现淡青色，质地温润，祥云缭绕。
她轻声说道，“可是去往天云城？”
舒宁微怔，随即点了点头，“正是。”
“我刚好也去天云城，既然同路，不如结伴而行。”
这么巧？舒宁倒是不信。
可从她身上，又感受不到丝毫的恶意，似乎她是真心想要送自己一程。
“好。”
既来之，则安之。
这应该是试炼的一环吧。
她乘上了小舟，舟身开始缓缓向北移动。
“我叫舒宁，请问姑娘怎么称呼？”舒宁将目光移向她。
“白云之。”
“好名字，白姑娘也去天云城？真是凑巧。”她试探道。
白云之笑了一声，回道，“我在天云城有位故人，这次想去看看她，能碰上舒姑娘，确实是缘分。”
舒宁点了点头，这回答滴水不漏。
她转变话题：“我这次与我的好友一齐前往天云城，他比我提前到那里，但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对天云城都不甚了解。”
“不知白姑娘对天云城的了解如何，能不能为在下介绍一二？”
“自然可以。”
“以这洛水为界，天云城是洛水以北的一座小城，前些年，因为天灾，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
“后来城中新上任了一位城主，以天云城为中心，连通南北两路，许多商贩途经天云城，为百姓带来了粮食。”
“天云城也成了大都会，每年来这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小城地域有限，还是无法容纳这么多人。”
“许多城中的百姓都搬到了城外东五里的小镇上。”
舒宁觉得她这话别有深意，将这句记下了。
白云之将目光投向她，笑道：“听闻近日城主府有喜事，你和你的好友正好赶上了，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舟行渐缓，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城。
小舟缓缓靠岸。
“多谢白姑娘。”舒宁对她拱手道谢，随即跃下了小舟。
“不客气。”白云之站在舟上，眉眼微微上扬，“我们同行了这么久，我并未用过船桨，你不好奇？”
舒宁摇头道：“这舟自然是凭白姑娘自己的意愿在移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唯有自渡，方得始终。”
“舒姑娘跟我想的一样通透。”白云之低头，取下腰间玉佩，递给了舒宁。
“或许这次我不用进天云城了，若你能见到我的故人，不妨将方才那句话告知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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