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孙季和王远的面子上,帝裕最终还是决定封锁消息,勒令在场所有人都不准将此事传出去,并下旨为二人赐婚。
在离别前,苏小将军悄悄地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帝古初的手中,面上却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帝古初也低着眉眼,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二人好不默契。
…………………
蜡烛的微光染红了帝古初的脸,她纤细的手指的投影印在那张皱皱巴巴的纸上。
只见小纸条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夜,子时,柳,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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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简意赅,潦草至极。
也不知苏小将军是字本来如此还是时间实在来不及。
原本帝古初是并不打算赴约的,依她之见,苏俊彦此人的要事一定没什么要紧的,但心底又隐隐觉得不应该错过。
于是夜黑风高,我们怜悯的帝大小姐就百无聊赖的选择出发了。
丞相府的不远处的确有棵很高大的柳树,主干很粗,大概有一人环抱那么粗。
高处在夏季极为隐蔽,一般人走在那条小路上向上瞧,是几乎什么都不会瞧得到的。
但帝古初没那些闲心喂虫子,她更愿意在树下等。
“我又不会飞,我上的去吗我?真要想那么刺激,可以,有本事你下来捞我呀。”
帝古初朝着树上的黑影喊道。
少年啧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说,飞身下来,一把捞起帝古初就飞回了树枝上。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少年将声音刻意压低了些,听着有些不大真切。
“可你在这等着了,如果这是个恶作剧,苏俊彦,你挺……”
帝古初一忍再忍,强行将“蠢”字咽了回去。
“挺什么?”少年不解地问。
“挺闲的。不重要,说吧,什么要事。”
“你和帝烨的事,可能是有人故意传的。”
帝古初停下了晃着的脚,抬头看向旁边倚着树干的少年,眼神里满是疑惑。
她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过少女其实早就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我那日闲来无事也去听了书,那个说书人在说那些故事的时候,眼神总是会向一个方向瞟,我看过那桌人,只有一人,黑巾蒙面,内力深厚。”
帝古初把玩着手中的叶子,眼睛微微眯起。
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奇怪的捆绑,更何况,这还是有目的的。
帝古初收敛了情绪。
终归是好意。
她笑着向苏俊彦道谢。
“谢了。”
然后从树上一跃而下,扬长而去。
苏俊彦静静地看着少女的背影越变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
“本宫记得,本宫嘱托你好生招待的是帝珩墨,怎么变成王家那小子了!”
“奴婢不知,但奴婢的的确确记得将解酒汤给大皇子送过去了,也不知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娘娘恕罪。”
“你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了?”
“奴婢……”琅妗支支吾吾地搭不上话。
慕容若将手中的茶杯扔向琅妗,打乱了她的鬓发。
“来人!”
“母亲,”帝烨走进来,缓步到慕容若身边,“母亲不该生气,事情没办好让下人自己领罚便是,何苦让自己不快。”
“母亲原是想帮帮你,没了那帝珩墨,你不知要轻松多少,结果,结果都让这贱人毁了。”
说着,慕容若恨恨看了琅妗一眼。
琅妗身体微微一颤,缩了缩。
怎么不算帮了忙呢,母亲。
你可帮了我大忙呢。
“儿臣谢过母亲好意,母亲不必挂心,儿臣自有办法。”
“也罢,快让母亲看看,今夜生辰可是惊着你了?”
帝烨勾唇一笑,满心嘲弄。
“谢母亲关心,儿臣无事。”
“今日可有功课,若是没有,多日难聚,陪陪母亲如何?”
“父皇安排了功课,儿臣不能让父皇失望。”
慕容若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帝烨离开。
“儿臣告退。”
琅妗也忙跟着他走出来。
夜有些凉,声声鸟鸣更托幽静,琅妗的心跳得飞快。
“你办的很好。”帝烨率先开口,语气里笑意不掩。
“能为太子殿下分忧是琅妗的福分。”
“好,你很好,倘若本宫能登上皇位,一定许你个嫔位!”
琅妗迅速跪地,面上惊喜万分,看得出的雀跃。
“奴婢谢过太子殿下,万盼太子殿下早日功成!”
“退下吧,这次的惩罚本宫给你免了。”
“谢殿下。”
……好大好香的饼,帝古初藏在石头后面,嘴里还嚼着从宴席上顺来的糕点,听着二人的对话一心无语。
没听到关于自己的谣言的关键信息就算了,还亲眼看了一场画大饼。
帝古初无语望天,面无表情地拍死在自己身上快乐饮血的蚊子。
帝烨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但那小宫女却没有动,直到——黑暗中又出现一个人。
帝古初又正经了起来,全神贯注得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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