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琼华听完阿杏的话，神情微微怔愣。
阿杏立刻开口，将前因后果告知。
“我离开家后，还被那伙人追杀，幸好有谢公子相救，才保住了我们母女的性命。”
阿杏声音微微哽咽，云琼华立刻紧握住她的手。
“都过去了。你们母女以后，过得都会是好日子。”
阿杏看着云琼华温和的笑容，眼角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滑落。
云琼华与阿杏携着手，自暗室走出。
苏曼娘与谢凌苍正守在暗门外，等着云琼华。
云琼华对苏曼娘微微点头，交代她好生照顾阿杏。
阿杏的目光在谢凌苍身上打量许久，待云琼华与苏曼娘交谈完毕，她有些好奇地开口。
“刚刚谢公子似乎称呼夫人……娘娘？”
“或许是我听岔了，只是看夫人与您夫君的年纪，谢公子总不能是您的孩子吧。”
云琼华一愣，谢凌苍则瞬间黑了脸。
环瑶与苏曼娘交换了个眼神，放肆地大笑起来。
阿杏被环瑶和苏曼娘笑得心虚，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谢凌苍眯了眯眼，眼神沉郁地看向云琼华。
“夫君？”
“娘娘又和谁，演了出伉俪情深的好戏？”
云琼华扯了扯唇角，避开谢凌苍的眼神，对着阿杏开口。
“当日事急从权，本宫向你隐瞒了真实身份。”
她抬手，指了指谢凌苍，“这是燕云总兵谢凌苍。”
“那日扮做我夫君的，是太医院院判月隐白。”
云琼华又拉过环瑶，悄悄在她侧腰戳了一下。
环瑶立刻忍住笑，双颊鼓鼓的，像只河豚。
“这个疯癫无状的，是我的婢女环瑶。”
“那边那个笑倒在椅子上的，是渡月轩的掌柜苏曼娘。”
云琼华说完，阿杏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
她满面惊慌，有些语无伦次。
“草民……民妇王陈氏……”
她边说边要跪下，云琼华和环瑶又将她扶起。
“好啦。”
“此处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云琼华对阿杏勾唇一笑，“本宫做主，王家以后，与你再无关系。”
阿杏喜出望外，对着云琼华连连点头。
“好，好……”
她抽噎开口，“那王家要是想夺回妞儿……”
“她是你的女儿，是本宫亲自迎到世上的无价之宝。”
云琼华拍了拍阿杏的肩膀，“你以后就在渡月轩帮工，曼娘也会为妞儿安排私塾。”
“这就是你的家。”
阿杏点头，眼中明亮如星，满是对未来的希冀。
曼娘带着阿杏去客房休息，云琼华将柳璟的发现，与阿杏的所见所闻尽数告知了谢凌苍。
谢凌苍思索片刻，便知此事重大。
“谢凌苍，如今幕后之人诬陷柳璟入狱，满京城的眼睛都盯着大理寺。”
“你不妨暗中去探查贡品，追查失踪流民的下落。”
“只是此事凶险，你……”
谢凌苍的眼神柔和起来，似有冰封后融化的溪水，在他眸中涌流。
“娘娘放心。”
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回到仁寿宫，已是日薄西山。
云琼华用过晚膳，早早睡下，很快便沉入了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云琼华眼前骤亮，环瑶端着烛台走到床榻边，出声将她唤醒。
“娘娘，柳大人遇刺。”
“幸好您提前命安松、安柘守在暗处，才没让刺客得逞。”
云琼华猛地坐起身，语气带上担忧。
“柳璟可受伤？”
“并未受伤。”
云琼华闻言，暗自舒了一口气。她偏头避开烛光，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刺客可抓到了？”
环瑶看见云琼华的表情，微微侧身，用身子遮挡住光线。
“刺客已然自尽，尸体已被运至刑部。”
环瑶抿了抿唇，声音低沉了几分。
“刺客……是名女子。”
云琼华眸光一闪，眉头微蹙。
“云仲昌？”
她说完，又立刻摇了摇头。
“还有慕蓉沅。”
“或许还有其他人。一旦生出异心，豢养死士，实属正常。”
环瑶放下烛台，给云琼华递上一杯安神茶。
“时大人已经赶往大理寺，处置后续事宜了。”
“尚在丑时，娘娘可要再睡会儿？”
云琼华接过安神茶，却未递到嘴边。她皱着眉，喃喃自语道。
“柳璟探查多日，虽发现流民失踪，却并未查到其他蛛丝马迹。”
“按理说他已背负重罪，身在大理寺，再掀不起什么风波。”
“他们为何要急于置柳璟于死地？”
环瑶也在床榻边坐下，思虑片刻后开口。
“会不会是柳大人手中，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云琼华摩挲着杯沿，“若真有，我去大理寺时，柳璟必会告知于我。”
“难不成，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云琼华眼眸一闪，将杯盏放环瑶手里一塞，迅速下了床，往寝殿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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