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话没说完，却见周童瑶直接语音给对方回复了一句。
“李总有这功夫来和我说教这些，不如去看看李悦悦的账户，一定会给你个惊喜的。”
消息发送出去的瞬间，周童瑶方才递过来的平板上，自动弹出了一个弹窗。
是一条APP推送过来的财经新闻。
陈皓也没多想，直接点开这个板块的新闻，飘红的标题让他一愣。
#李氏千金豪赌，巨亏十亿#
#挪用集团资金补仓#
“这是？”
周童瑶和陈皓两人适时偏过头来。
“李悦悦的期货持仓曝光了！”
“李谭现在自身难保，不会再有精力和我对付。”
周童瑶按住太阳穴深一下浅一下地揉捏着。
脖颈处的伤口虽浅，但蹭着领口，也让她疼得厉害。
“童瑶，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些事情复杂，我本意是不想你掺和进来。”周童瑶望着窗外掠过的车辆，“但现在你知道了，我算计起人来……比谁都狠。”
陈皓替她贴上创可贴，动作笨拙却轻柔，“可你算计的从来都是伤害你的人。”
后座突然陷入沉默，只有车载电台在播报：警方已控制周晓柔及其同伙，许氏集团发布声明将追究法律责任……
“看来舅舅也出手了。”
说罢，周童瑶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许氏秘书的来电，“许总，西郊地块竞拍改期至后天，李谭刚才主动退赛了，许氏刚刚被移出竞拍名单，但周建国的私人账户半小时前转出三亿保证金，他们肯定留了后手！”
“我知道了，先别轻举妄动，让我好好想想。”
再想想。
周童瑶降下车窗，轻风灌进车厢顷刻之间便吹散了原本的血腥气。
眼前这局面，怎么还有些不受控制了呢？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她不说话，陈皓和胖哥也都噤声等待着。
蓦地，她低下头看见屏幕上流动的股市红绿数字，突然笑出了声，把电话重新拨了回去。
“吴秘书，把三年前周建国贿赂住建局副局长的录音发给经侦支队。”
“再通知公关部，把我稍后传给你们的，关于周晓柔在糖馆施暴的监控剪辑成三分钟短片，我要它明早八点准时出现在各大财经版头条。”
挂完电话，周童瑶回头看见陈皓正看着她，“怎么了吗？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别动。”
碘伏消毒棉刚碰到脖颈的伤口处，周童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不行，得先去一趟警局。”
“去那做什么？”
周童瑶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翻开手机的某张照片，“黄川提前出狱了。”
这是今天早上赶去剧组之前，她警局的一位同学发给她的。
结果因为各种事情，她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啥？他被放出来了？怎么会那么快？”
要不是因为这里空间不够，胖哥一个激动能直接从车里站起来身来。
不过这次身子猛地一挺，倒直接撞到了车顶上。
“他那可是故意伤人，那准头要是再精确一点，皓哥现在还能站在，不，还能坐在这儿？”
陈皓和周童瑶两人默不作声，也不知道那边是怎么判的。
这才几天过去？
总不能是节目组描述不到位，证据不全吧？
当时在邮轮上，各个角度的监控视频都有，现场还有那么多的人证，怎么说也得关他个把月。
低头沉思了几秒，陈皓和周童瑶几乎同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恍然大明白。
“周晓柔！”
“他能这么快出来，背后肯定有周家帮衬，不过看周晓柔现在的样子，自身都难保，很难顾得上他。”
“去看看吧，要是能带走黄川，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
胖哥把车开到警局附近时，特意选了一个转角的阴影处。
三人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始终没见到有人从大门口那里出来。
“许总，是不是搞错了呀？都这个时辰了，待会还能有人出来吗？”
胖哥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刚降下车窗往外看，“诶！有人出来了！”
铁灰色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黄川披着一件褪色的旧夹克，蹑手蹑脚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和正常被放出来的人不同，他警惕的左右张望，脖颈处似乎还贴着一块纱布。
“不是，这小子，难道天生就是这种姿态吗？看着像个贼一样。”
“难道是被人偷偷放出来的？谁有这胆子啊？”
“不是谁有这胆子，而是谁有这权利。”陈皓凛眉看着外面，时刻关注黄川的动作。
直到黄川终于还要靠近这边拐角的时候，突然开口，“胖子，去会会他。”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呢。”
胖子会意，下车后，晃着这一身横肉就冲了过去，蒲扇似的大掌抬起就往黄川肩上一拍，“呦！这不是咱们得软饭小白脸吗？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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