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君将伥鬼丢到地上,抖动身体,将被压扁的毛发全部抖开。
回到老巢,小山君长长松了一口气,扎紧溶洞高出,用干草铺好的窝里,虎爪子在干草堆里翻找几下,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白胖胖的身体。
小山君四爪齐上,将胖乎乎、热乎乎的身体搂在怀里,伸出舌头在对方脑袋上舔了两下。
哇,充裕的灵气,不管是抱着还是舔舔都好舒服哇。
小山君舒服的嗷呜一声,将赤身裸体的人类压进怀里使劲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呼大睡起来。
白尤此时才敢放松紧绷的身体。
自从被这头老虎发现自己,他身上的老虎口水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都已经被腌出虎味儿了。
体内的术法控制不住的流入山体之中,刚凝聚出来一点就被吸干,白尤搞不清楚情况,但隐约猜到应该跟阵法有关。
可惜沐星这个家伙不知道被关在哪里,否则也能问问他。
白尤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引起小老虎的布满,扒拉着爪子将他抱得更紧了。
旁边的伥鬼飘过来,扭动着自己变形的胳膊,看到白尤的挣扎,撇着嘴,“认命吧,你逃不掉的。等它玩腻了,吃掉你,咱俩也能做个伴。以后我是伥鬼一号,你是伥鬼二号。”
白尤:“……”
伥鬼突然来了聊天的兴致,见小老虎没有被吵醒,兴致勃勃的看着白尤:“哎,新来的,你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儿呗。我被困在这里二十来年,京城变化大不大?现在的皇帝还是那位吗?我跟你说,当年我可是宫里当差的,要不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现在都能领退休金,出宫养老了。”
伥鬼絮絮叨叨,东扯一下,西扯一下,也没在乎白尤回不回答,已经开始讲自己刚净身,进宫伺候小公主的事情了。
“你听过人皇血脉吗?我伺候的那位公主就有人皇血脉,我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血脉,但一听就特别厉害,我也因为这个血脉,被皇上赐死的。也不知道我伺候的小公主,如今怎么样了,皇上可不是一个好父亲。”
伥鬼神情落寞,祂若是没猜错,以当年听到的意思,皇上可没有让小公主活下来的打算。
白尤深色微动,终于仔细打量眼前黑漆漆的鬼影。
从祂模糊的五官中,依稀看到点熟悉的影子。
可惜,宫里每年都会死掉很多太监宫女,跟在各位皇室身边伺候的人,虽然能在他面前混个脸熟,但是时间久远,他也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
但是通过伥鬼的念叨,白尤还是想起了一个人。
那是个年级十六七的小太监,长得长手长脚,少年人特有的窜高出来的身材,是跟在二公主身边的。
没过多久,二公主突然大哭了几天,哭到高烧不退,她身边经常跟着的那个小太监,再也没有出现过。
原来,是偷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被秘密处死了。
老皇帝粉身碎骨这么多月,再次被白尤拎出来鞭尸。
垃圾!
害人不浅!
伥鬼感觉到白尤气息变化,停下絮絮叨叨的话,凑过来仔细观察着他:“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啊。”
白尤:“……你看我像谁。”
伥鬼歪着头,努力想,用力想,终于在快要遗忘的记忆深处翻出了白尤这张脸来。
他惊恐的跌坐在地上,一路退到墙根,才哆嗦着魂体说道:“白,白大人!?”
卧槽,这位大人物怎么会在这里啊啊啊啊。
他还光着腚!
伥鬼看了眼白尤白花花、被口水舔的亮晶晶的屁股,惊恐的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
小山君被吵醒,恼怒地看了眼怪叫的伥鬼,抱住怀里僵硬的身体翻了个身,继续搂着睡。
白尤:“……”
白尤什么话都不想说,他缩着身子,往老虎身下使劲缩了缩。
最起码,要用老虎的长毛遮住他的身体,保留最后的体面!
伥鬼再也不敢叭叭了,祂现在安静的就像个杂草,扎根在墙角,任凭溶洞里的风将祂吹的东倒西歪,假装自己是根杂草。
鳖宝嗅着味道,指着山体上的裂缝,“这里!那小东西钻进这里去了!”
边一走过去,从山缝边缘的石壁上,掐起一撮老虎毛。
小山君真能跑,这么断的时间,居然能翻过半个山头,自己要是个普通人,恐怕找上两天,都未必能走到这里来。
这险山地势虽然不复杂,但占地却十分辽阔,宋枝无能把这么大的山给封了,当年肯定废了不少功夫。
边一比量了一下山缝的宽窄,又比了比自己的肩宽,确定能进去后,就侧着身子,往山缝里一点一点的蹭。
鳖宝不断探查下方山缝的大小,生怕边一半路卡在中间,不上不下,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卡在山体出不来的方相氏。
在没有致命攻击的前提下,方相氏可是能与天同寿的,那日子得多难熬啊,鳖宝想想都恐怖。
边一艰难前行有七八分钟,很快就看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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