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泰兰纪元 1369年 11月24日 地点：天龙号元素飞艇
唐羽的青龙断浪刀"铿"地插进地板，刀身震颤的嗡鸣让整个主舰室瞬间安静。他慢条斯理地解开酒壶，琥珀色的液体在黄铜吊灯下泛着血光。
"六个A级，一千两百名灵兽士兵。"唐羽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知道我们怎么活下来的吗？"
华逸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墙上公会成员的肖像突然集体转向唐羽，连地图上的彩旗都停止了飘动。
"上个霜月。"唐羽的刀尖在地板上划出两道弧线，"葬龙谷，五千盗贼团，3倍于我们兵力。"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像砂纸摩擦，"最后两头包饺子。"
秦飞的虎瞳骤然收缩。他见过那个山谷的地形图——最完美的屠宰场。
"第一道伏兵在谷口。"唐羽的指尖弹出三颗火星，落在铜制航线图上烧出焦痕，"三百重甲堵门，放进来两千。"他的嘴角扯出狰狞的弧度，"等他们全部挤进峡谷..."
华逸突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不是幻觉，是唐羽的青龙纹身正在渗出淡红色的雾气，在空气中凝结成微型战场。
"放滚石！"唐羽暴喝。雾气中顿时传来轰隆巨响，数以吨计的岩石从两侧山崖倾泻而下。惨叫声瞬间撕破寂静，华逸看到雾气里有个灵兽士兵被巨石砸中腰部，下半身直接变成肉泥。
"第二梯队，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雨从雾气中升起。有个盗贼被七支箭同时贯穿胸膛，钉在岩壁上时还在抽搐。华逸的胃部一阵痉挛，他认出那是毒藤箭——中箭者会活活疼够十二小时才断气。
"最后是近战绞杀。"唐羽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羽毛。雾气显示幸存的盗贼像无头苍蝇般乱撞，而青甲战士们沉默地推进。刀光闪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秦飞的手甲捏碎了扶手。雾气显示有个年轻战士被三个盗贼按倒，匕首捅进眼眶时溅起的脑浆喷了三尺高。
"我们死了四百二十六人。"唐羽的指甲抠进掌心，血珠顺着刀柄滴落，"每个都是我亲手埋的。"
主舰室死一般寂静。华逸看到雾气里浮现出战后场景：唐羽单膝跪在尸堆前，机械地合上一具具尸体的眼皮。他的青龙纹身黯淡无光，刀锋崩出七个缺口。
"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唐羽突然笑了，笑声像钝刀刮骨，"那些盗贼临死前都在喊——他们是饿得活不下去的农民。"
黄铜吊灯"吱呀"摇晃。华逸的剑鞘上不知何时凝满冰霜，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五行之力正在失控暴走。
"现在海森堡城外..."唐羽的刀尖指向舷窗。月光下，隐约可见远处广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和那天一模一样。"
秦飞突然剧烈干呕起来。他看见雾气最后显示的画面：唐羽抱着个只剩上半身的少年士兵，那孩子手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面包。
华逸的剑"锵"地出鞘三寸又强行按回。他胸口十字伤疤灼痛难忍——那是灵魂感知力在尖叫。雾气里飘来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无比真实，夹杂着粪便和内脏破裂的恶臭。
"这就是变强的代价。"唐羽收起酒壶，青龙纹身停止渗血。他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华逸的手背，布料上还沾着永远洗不掉的血渍，"我们想要变强，随时都将面对死亡。"
华逸突然抓住唐羽的手腕。他触到无数凹凸不平的疤痕——那是长年累月握刀留下的印记，也是四百二十六条亡魂刻下的数字。
"下次有类似的情景..."华逸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来当诱饵。"
轮到二番队汇报时，秦飞已经迫不及待，"报告会长！"银白色短发根根竖起，胸前的虎首护心镜在吊灯下泛着寒光。他的军靴跟重重磕在一起，震得地板嗡嗡作响。
夏淼正往账本上记着数字，被这声吼吓得钢笔尖"啪"地折断，墨水溅了满脸。
"三个月来，二番队共锻造S级武器七把。"秦飞从腰间解下锻造锤"雷牙"，锤头在桌面投影出七件武器的全息影像，"每把都经过小铁牛亲自测试。"
全息影像里，魏褚赤裸上身，黝黑的肌肉上布满火星烫出的红痕。他手持双戟，正将一把长枪劈成两半。"合格！"少年憨厚的声音从影像里传出，右耳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
夏淼的瞳孔突然变成金币形状："这七把卖出去至少值......"
"所以我都是免费送给...."秦飞貌似没有听见夏淼的话语，"授予通过测试的二番队成员。"他的虎瞳扫过在座众人，"武力和人品双双达标。"
唐羽被秦飞这一板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刀身映出他抽搐的嘴角："你们俩还会测试？"
"报告唐羽副会长，目前七名受赠者全部晋升A级。"秦飞完全无视吐槽，继续一板一眼地汇报。他掏出一叠文件，每页都盖着虎纹钢印，"后来，我们还打造了一千四百把A级定制武器给我们二番队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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