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男子冷笑一声,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显然是打算顽抗到底。
李海也不恼,他知道对付这种硬骨头,急不得。他挥了挥手:“把他们都押回皇城司,分开关押,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触,尤其是那名锦袍男子,看好他的嘴,别让他寻了短见。”
“是!”亲事官们齐声应道,押着三人,朝着皇城司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已蒙蒙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青州府的街巷渐渐有了人烟,早起的百姓们看到皇城司的队伍押着人走过,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李海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怕是钓到大鱼了。
回到皇城司,李海立刻让人将那名锦袍男子带到了审讯室。审讯室里阴暗潮湿,只有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霉味。
李海坐在主位上,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锦袍男子,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不说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锦袍男子依旧闭着眼,沉默不语,仿佛没听见李海的话。
李海示意身旁的亲事官动手。亲事官拿起一旁的鞭子,朝着锦袍男子抽了下去。“啪”的一声,锦袍男子的锦袍被抽破,露出了里面的皮肉,一道鲜红的血痕立刻显现出来。
锦袍男子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开口。
李海有些束手无策,他没想到此人如此硬气。若是一般的密探,早就熬不住招供了,可眼前这人,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人怕是来头不小。”一旁的亲事官,忍不住提醒道。
李海皱了皱眉,他也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此人身份定然不一般,若是就这么死了,那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京中的密令也无法完成。他站起身,在审讯室里踱来踱去,思索着对策。
忽然,他眼前一亮,想起了皇城司库房里存着的各国密探画像。这些画像是多年来收集整理的,上面记录了各国重要密探的容貌特征,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
“来人!”李海喊道,“去库房把各国密探的画像取来,尤其是越国黑冰台的。”
没过多久,亲事官便抱着一摞卷轴走了进来。李海接过卷轴,一张张展开,仔细比对。他的目光在画像上逐一扫过,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
当他展开其中一张卷轴时,眼睛猛地亮了起来。画中人身着月白锦袍,眉峰斜飞入鬓,左眉骨处一道寸许长的刀疤,与被关押的锦袍男子一模一样!
李海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指着画像上的名字,大声道:“越国黑冰台副使,黄图——正三品!好家伙,真是一条大鱼!”
这个发现让李海欣喜若狂。黑冰台副使,正三品官员,这可不是一般的密探,此人手中定然掌握着无数越国的机密,甚至可能知道大梁境内内奸的全部信息。
他立刻让人将画师请来,让画师再次比对。画师仔细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被绑在刑架上的黄图,肯定地说道:“统领,错不了,就是他。左眉骨的刀疤,眉形,甚至是眼神,都与画像上一模一样。”
得到画师的确认,李海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了地。他哈哈大笑起来,震得审讯室的墙壁都仿佛在颤抖:“押回去,好好看管,好吃好喝供着,别让他死了!再派人立刻去通知张希安,让他赶紧过来领人!”
“大人!大人!出事了!”门外传来亲卫急促的呼喊声,伴随着剧烈的敲门声。
张希安被吵醒,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嘟囔道:“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等天亮了再说?”
“大人,是皇城司的人来报,说李指挥使他们抓住了大人物,让您赶紧过去一趟!”亲卫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张希安心中一动,瞬间没了睡意。他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慌乱地套上衣服,连鞋袜都没来得及仔细穿好,便随手抓起一件半旧的玄色大袄披在身上,头发乱糟糟的,发冠也歪到了半边。他顾不上整理仪容,大步流星地冲出房门,对着门外的衙役喊道:“备马!快,去青州府皇城司!”
此时,青州府的夜还未褪尽寒意,晨雾弥漫,将街巷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张希安骑在马上,冷风迎面吹来,带着霜气,冻得他脸颊发麻,但他丝毫不在意,只一个劲地催促马匹快跑。他的心中充满了急切与好奇,李海到底抓住了什么人,竟让他如此兴师动众。
皇城司衙署的灯笼还在檐角晃悠,昏黄的光晕透过晨雾,显得格外温暖。李海背着手,在廊下踱步,靴底碾过结霜的青石板,发出咯吱的声响。他的脸上满是笑意,时不时地抬手抚摸一下腰间的玉牌,心中盘算着这次立下大功,朝廷会有怎样的赏赐。
廊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与他喉间溢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来了!”门口的门子突然一声低呼,打破了廊下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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