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手机的手越发用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沉重。
当看到白菜真的救活了那些被恶灵抓伤的人类，张垚的眼睛蓦然红了。
直到直播被段青衍关闭，张垚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又看了半晌。
最终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不已。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耳边传来人们劫后余生的欢呼声。
张垚抬起头，擦干眼泪，站起身向外走去。
背影透露出几分决绝。
张垚的目的地很明确，一路朝着地下车库找去。
找到地下三层时，跟从四层上来的段青衍几人刚好碰到。
“小段！”张垚惊喜地跑上前。
段青衍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下来了？胆子还真大啊！”
张垚解释道：“外面天亮了，我听到大家都在欢呼，心想你们应该是已经把事情解决了，所以就想着来找找你们。”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地下车库？”段青衍问。
张垚：“猜的，你之前说这里是应该是被设置了阵法，我心想阵法这东西，也不可能是设置在明目张胆的地方，那估计就是在地下了。”
张垚这说法倒是也合理。
段青衍点点头，没有多想。
秦貅也只是看了张垚一眼，之后就没再关注张垚。
张垚上次见过秦貅，知道秦貅的身份，面对秦貅的时候，不自觉地紧张，整个人看上去显得非常局促。
见秦貅不关注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一转头却对上张瑜专注的视线。
张瑜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垚，眼珠子都不带转动一下的，看上去格外瘆人。
张瑜身上的非人感非常重。
张垚一瞬间头皮紧绷，下意识寻求段青衍的庇护。
这里的几个人之中，只有段青衍张垚是最熟悉的。
“怎么了？”段青衍感觉到张垚的紧张，回头问道。
张垚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关注张瑜。
“对了，赵熙沅不见了。”
“什么？”段青衍急忙问道，“怎么会不见？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张瑜抱歉地解释道：“一开始是在我身边，但是我当时注意力都在你的直播上，等我抬头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你……”段青衍看着张垚有点生气，想指责几句，又觉得多余。
张垚本来也没有义务要保护好赵熙沅。
而且，如果赵熙沅真的遇到危险，张垚就是一个普通人，看到了估计也救不了，反而把自己也搭上的可能性更大。
再者，接了赵熙沅这一单生意的是他段青衍，不是张垚。
他怎么也怪不到张垚头上。
段青衍冷静下来，问道：“那你去找过没有？”
张垚答道：“还没有，恶灵一消失我就赶紧来找你了。”
听完张垚这话，段青衍没说什么，回头对秦貅说道：“老大，这里应该用不上我，我先去找人。”
赵熙沅是他的客户，他必须去找人。
赵熙沅万一真的出事了，他到时候不好交代。
秦貅没说话，对着他没所谓地摆摆手。
段青衍又看向身后的白菜问道：“小白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留在老大身边？”
白菜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抓住段青衍的胳膊。
“我跟你一起！”
“好。”
段青衍抓着白菜就往外跑。
张垚急忙跟上。
三人离开后，张瑜走到秦貅身边，低声问道：“这个树妖是什么来头？”
秦貅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张瑜摇摇头，“我不清楚，我又不是你们这些活了上万年，可以预测未来的大妖，我怎么看得出来？”
秦貅嗤笑一声，看着段青衍离开的方向，眼神莫名。
“不管他是什么，反正现在已经属于特殊部门。”
张瑜耸肩，不发表意见。
特殊部门内的所有生物都归秦貅管，不管是妖还是地上的一花一草。
哪怕是没有灵智的石头，都是归秦貅管。
秦貅说没问题，那就必须要没有问题。
秦貅说属于特殊部门，那就等于属于秦貅。
这也是为什么特殊部门的成员，都不敢忤逆秦貅的原因。
“不去帮忙找人吗？”张瑜又问。
秦貅答道：“用不着，人没事。”
秦貅这么说了，张瑜便没再继续问。
他很清楚秦貅的本事，秦貅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刚才的阵法都记录下来了吗？”秦貅问。
张瑜点头，“都录下来了，已经传回去了。”
“嗯。”
张瑜疑惑地问道：“这个阵法有什么问题吗？”
秦貅：“有点眼熟，不是很确定，得回去查查。”
可以确定阵法是上古阵法，但是跟他记忆中的阵法有点不太一样。
秦貅不确定是不是时间太久，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总之这个阵法给他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过这次既然牵扯到了相柳，那八成秦貅的感觉也没有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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