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的佛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珠子，一颗，又一颗。
季阮之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伸手覆上他的手，感觉到他微微一颤。
“你知道吗。”
傅知珩的声音很轻，“从回到傅家，我就讨厌家宴，每次都要看着他们虚与委蛇，明明恨不得对方消失，却还要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他的手指收紧，佛珠硌在掌心。
“我以为我早就习惯了，可是今天......”
他苦笑一声，“看到傅司铎看你的眼神，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季阮之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她凑近些，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阿珩，我在。”
傅知珩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
他侧头看着季阮之的发顶，声音有些哽咽。
“之之，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在商场上可以面不改色地应对任何危机，可是一涉及到你，我就......”
“不可笑。”
季阮之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一点也不可笑。”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擦过他微红的眼角。
“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很真实。”
“你是傅知珩，而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傅知珩。”
傅知珩抬手抱住季阮之的腰，他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她的腹间。
季阮之感觉到了衣间的湿濡，心里一疼。
“之之，我有时候很害怕，害怕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怕，害怕你会恨我，害怕你会......离开我。”
季阮之用手轻轻抚摸着傅知珩的头发，柔声道。
“阿珩，希望我会是那个能让你敞开心扉的人。”
“希望我们都能够毫无隐瞒地爱对方，好吗？”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少时，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季阮之的身下传来。
“之之，你想江伯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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