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贞白望着远处的“灵峰”,峰顶的千年古松在暮色中如同一支巨笔,指向苍穹,“记得当年在长安,有人问我为何总写山水,我说,山水是天地的诗,诗人不过是代天地而言之。”他忽然轻笑,“如今看来,天地才是最妙的诗人,而我们,不过是它笔下的几点墨痕。”
辛弃疾将酒葫芦抛向空中,酒液划出一道银弧,落在“聚讲岩”的石凹中,化作小小的墨池,“管他是墨痕还是诗行,只要这灵山还在,文气便不会断绝。”他望着山下渐渐亮起的灯火,眼中有笑意,“你看,那些挑灯夜读的书生,那些踏歌而行的山民,都是灵山文气的传承者。”
暮色渐浓,三十六峰在余晖中染上金边,如同被泼了一层金粉的水墨画。王贞白取出昨夜的诗稿,宣纸在风中轻轻颤动,上面的墨迹忽然流动起来,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飞向各个山峰。
“贞白兄这是?”宋玉微笑着看着光点融入山体,每座峰峦都亮起微光,如同被点亮的灯塔。
“让灵山的诗,融入灵山的骨血。”王贞白望着渐渐亮起的群峰,“千百年后,即便我们的名字被遗忘,只要有人登上灵山,看见这峰、这松、这泉,便能听见我们的诗句在风中回响。”
辛弃疾忽然拔剑,在“聚讲岩”的石壁上刻下“心有回响”四字,剑痕中渗出金色的光,与王贞白的诗稿光点相呼应,“就像这灵山,永远在这里,等着懂得它的人,听见它的心跳。”
夜风渐起,带着松针的清香和墨香,将三人的身影渐渐淡入暮色。山脚下,陈焕章正在灯下苦读,手中的羊毫笔杆上,“灵山月”三字微微发亮,他抬头望向窗外的灵山,忽然听见风中传来隐约的诗句,嘴角泛起微笑——他知道,那是灵山在回应他的心声。
五·晨钟永续
戊申年三月初八,云岫观的晨钟再次敲响。王贞白站在棋盘峰巅,望着昨夜诗稿化作的金光融入云海,远处的“仙人晒靴”岩上,不知何时多了两行题刻:“叠嶂西驰留笔痕,万马回旋铸文心”。
宋玉的洞箫声响起,这次的曲调不再是泣诉或激昂,而是如晨露般清透,如晨光般温暖。辛弃疾倚在“棋盘石”旁,望着山下络绎不绝的游客,忽然大笑,“贞白,你说千年后,会不会有人在这石台上,接着我们的诗,续写灵山的传奇?”
王贞白望向东方,朝阳正从群峰间升起,将三十六峰染成金红,“会的。”他轻声说,“只要灵山还在,诗文便会传颂,因为每一个登上灵山的人,都会在心中,为它写下新的篇章。”
晨雾渐渐散去,石台上的墨迹在阳光下闪烁,如同散落的星辰。风掠过棋盘峰,带着松针与墨香,向远方传去——那是灵山的呼唤,也是千年文气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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