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一入府中便直奔父亲书房,待到父子两人商议完诸般事项走出书房,便见到自己的几个子女早已候在门外。
“父亲!”
“爹!”
“啊啊!”
前两个是房菽、房佑,后一个则是蹒跚学步、尚未说话的房静。
两个儿子抱住他的大腿,房静则扯着他的衣襟……
房俊哈哈一笑,方才书房之中荡起的挥斥方遒、万丈豪情,顷刻之间化成了绕指柔。
他俯身双手叉着闺女的腋下,将其抱起放在自己脖颈,然后一手牵着一个儿子,向后宅走去。
房静对这种“骑大马”的新奇方式很是感到兴奋,两只小手一会儿紧紧抓着父亲的头发害怕掉下去,一会儿又舞舞喳喳手舞足蹈,“咯咯”的笑声在庭院里荡漾开去。
妻妾们都已等在后宅门外,见到父子三人这般“奇形怪状”回来,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淑儿见闺女在父亲脖颈上兴奋得呜嗷喊叫,顿时慌了神,手扶着肚子迎上前去,口中疾声道:“快快下来!万一跌下来可怎么办?再说这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作为前朝南梁之皇族血脉,萧淑儿本身既矜持、又骄傲,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血统高贵、出身不凡,故而对于自己的要求也极其严格,不仅读书绘画、琴棋女红样样精通,气质、姿态亦是无可挑剔。
倘若自己闺女日后变成疯疯癫癫、大大咧咧模样,那可如何得了?
房静并不怕母亲,张开两只小手搂住父亲的脑袋,倔声道:“不!”
“你……”
一贯端庄贤淑的萧淑儿气得火冒三丈,上前两步,就待给闺女薅下来。
“诶诶诶,这是作甚?当心身子!”
房俊赶紧松开两个儿子的手,一手扶住脖颈上的闺女,一手拦住萧淑儿,笑道:“闺女见了我开心,咱们爷俩难得亲近,你便饶了她这一遭,回头再好好教育。”
“哼!”
萧淑儿板着俏脸,瞪了得意洋洋的闺女一眼,到底没再出言呵斥。
正如房俊所言,他一年之中倒是有大半年不在家,与子女之间相处时间极少,如今难得机会,自当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再者自年前“辛勤耕耘”受孕成功,如今已经显怀,的确不能动气……
妻妾、子女们簇拥着房俊进了正堂。
房俊又去看了吃完奶水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儿子,一旁金胜曼满脸洋溢着母性光辉……
说了一会儿话去偏厅用膳,孩子们洗漱过后被嬷嬷们带着去卧房睡觉,房俊则与妻妾一起坐在花厅之中饮茶闲聊。
话题没一会儿便转到晋阳公主身上……
高阳公主板着俏脸问道:“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兕子?她早已过了及笄之年,该当谈婚论嫁,结果前些时日陛下与皇后再度提及此事,那丫头干脆搬去了玄清观,连人影也见不到。”
房俊无奈:“这与我又有何干系?这些年我对她从无逾矩之处,更无言语挑逗,大抵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遇到一个优秀的男人始终难以忘怀……所以这并不是我的问题。”
萧淑儿好奇:“郎君当真对晋阳公主并无非分之想?公主聪慧伶俐、容颜绝美,兼且对你一往情深、甚至非君不嫁,换成旁的男人早就沦陷了。”
金胜曼也笑道:“依我看来,只需郎君点头,晋阳公主哪怕什么名分都不要也会甘之如饴。”
“诶,话不能这么说。”
房俊微微蹙眉:“你们新罗人虽然推崇汉学、处处效仿,却依旧难脱野性,新罗与大唐之国情大有区别,固然现如今大唐风气开放,但女孩子的名节依旧重要,这种话不可再说。”
“哦,是我失言了。”
金胜曼吐了一下舌尖,面色微红、很是羞赧。
正如房俊所言,大唐的风气再是开放,相比于新罗却也相差甚远,在新罗一个女孩子为了男人私奔都不算什么,甚至男女之间暗通款曲亦是喜闻乐见……
提及晋阳公主,房俊也愁的不行。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既不能将其娶回家,更不能让她随便找个人嫁了……
眼看天色不早,便抛开这烦恼话题,笑着问道:“今夜哪位夫人来服侍本太尉?”
萧淑儿有孕在身,自是不行。
金胜曼也笑着道:“孩子这几日不舒服,夜里总要哭几次,我不放心,与嬷嬷一并陪着。”
俏儿笑着摇头,不是她不想,而是身份低微,暂时轮不到她。
那就只剩下高阳公主……
房俊便笑着道:“时辰不早,要不为父伺候殿下沐浴,早些歇息?”
高阳公主面含冷笑、美眸斜觑:“郎君身在华亭,日夜操劳,想来精疲力尽、筋骨酸软,却也不知是否还中用?”
萧淑儿、金胜曼、俏儿便掩嘴偷笑。
华亭镇市舶司如今几乎垄断大唐超过一半对外贸易,每日里由华亭镇来往长安的商贾、官员数之不尽,故而两地之间虽然远隔千里,但消息流通却很是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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