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袖中的虎头徽记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群马惊嘶。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钉在马厩立柱上的羊皮卷无风自动,那些简体字正在逐渐融化成青铜色的......
青铜汁液在晨光中凝固成狰狞的兽首,我蹲下身用银簪拨开怀表残骸,秒针竟还在齿轮间倔强颤动。
曾瑶的银链突然绷紧,二十三枚银环倒卷着缠住我的手腕,在皮肤上烙出北斗状的红痕。
"公子当心!"她旋身将我护在身后,银链尖端刺入青铜兽首的眼窝。
地面突然震颤起来,古柏根系如活蛇般拱出泥土。
我抓起曾瑶的手腕疾退三步,老周抡起铁锄砸向翻涌的青铜浪潮。
那些液态金属在晨光中扭曲变形,竟凝成个佝偻老者的轮廓——正是三天前跪在粥棚前咳嗽的流民。
"张伯?"曾瑶的银链发出筝弦般的颤音,"你明明说妻女都死在羯人刀下..."
老者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青铜光泽,十指化作齿轮咬合的利爪:"陆公子好手段,竟能用《泛胜之书》诱我激活时空锚点。"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可惜你算错了一步——"
我猛地拽断祠堂檐角的风铃,铜片纷落如雨。
当啷一声,老者脖颈突然浮现朱砂绘制的锁链纹,正是昨夜曾瑶在《泛胜之书》边缘画的圈。
他惊怒交加的嘶吼中,我笑着晃了晃掌心的磁石:"真当我不认得三十二烷烃的熔点?"
曾瑶会意地甩出银链,北斗星图精准罩住老者天灵。
当第七枚银环嵌入他眉心时,青铜身躯突然开始汽化,露出胸腔内精密运转的齿轮组。
老周趁机泼出硝水,齿轮在青烟中熔成滩腥臭的黏液。
"公子早就知道他是炼金傀儡?"曾瑶用银链挑起半融的弹簧,那金属竟在晨光中折射出钛合金的光泽。
我踢了踢地上仍在抽搐的青铜触须:"从他说《齐民要术》该用桑皮纸抄录时——汉代哪来的桑皮纸?"袖中虎头徽记突然发烫,西北角烽燧传来三短一长的号角声。
马蹄声撕破晨雾,斥候的马背上插着三支雕翎箭。
少年滚落鞍鞯时,怀里还紧紧抱着个青铜匣子,匣缝渗出青绿色的液体,将石板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慕容部重骑...咳咳...已过黑松林..."少年呕出带着齿轮碎片的血沫,"他们在找...找公子那日吟诵的《短歌行》..."
曾瑶突然扯开少年衣襟,他心口处赫然嵌着半块机械表盘。
当秒针划过罗马数字Ⅶ时,整个青铜匣突然迸发刺目强光。
我拽着曾瑶扑向水井,背后传来金属熔化的滋滋声。
"公子快看!"老周用锄头勾起烧红的匣盖,内侧蚀刻着幅诡异的地图——邺城轮廓竟与现代北京市重叠,永定门的位置标着血红的"时空锚点"。
银链突然发出蜂鸣,曾瑶踉跄着扶住井栏。
她腕间的北斗红痕正在渗血,血珠坠地竟凝成微型齿轮:"那首《短歌行》...公子醉酒那夜吟过'周公吐哺'..."
我瞳孔骤缩。
穿越那日在客栈醒来时,案头确有一卷抄错的《魏武帝集》,当时还笑古人笔误——现在想来,那"天下归心"四字分明是简体字!
烽燧又传来两声号角,比先前急促如擂鼓。
曾瑶突然用银链缠住我的手指,星图光斑在我们掌心拼出个"卍"字符:"公子可记得给流民分发的黍种?
今晨巡仓时...那些种芽的排列..."
她沾着硝粉在地上画出图案,我后背瞬间沁出冷汗——那分明是坦克履带的传动纹!
远处传来群鸦惊飞声,地平线上尘烟如黑龙腾空,隐约可见金属反光在林间闪烁。
"老周,带人去把粮仓第三根梁木换成桃木。"我撕下袍角飞速书写,"瑶瑶去地窖取那坛泡着齿轮的硝水,要浇在西南角的界碑上。"
当曾瑶捧着陶罐回来时,发间沾着地窖蛛网。
她欲言又止地望着我,最终只是将银链拆成两段,把较长的那截系在我腕间。
晨风卷起她沾染青铜碎片的裙裾,我忽然发现她耳后新添了道齿轮状的血痕。
"报——" 了望塔上的守卫突然嘶吼,"黑松林升起狼烟!"
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袖中虎头徽记烫得惊人。
当第一缕阳光掠过祠堂飞檐时,供桌上的青铜香炉突然自行转动,炉壁云纹在光线下竟显出等高线地图的轮廓——而慕容部骑兵突袭的路线,正与八达岭高速的走向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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