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接过符纸,恭敬地道谢。玄霄子深深看了我们一眼,留下饭钱后飘然离去。
"他起疑了。"等玄霄子走远,胡丽立刻将符纸扔进水缸,符纸入水即化,冒出一缕青烟。
我盯着那缕烟,心中不安更甚:"他为什么给我们符纸?是试探吗?"
"更糟,"胡丽面色凝重,"他在我们身上留下了标记。无论我们走到哪,他都能感知到。"
我这才注意到手腕上的狐毛不知何时变成了淡金色,微微发烫。胡丽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在追踪我的妖气。"
"那我们怎么办?"我握住胡丽的手,发现她指尖冰凉。
胡丽沉思片刻:"暂时按兵不动。他虽有怀疑,但没确凿证据前不会贸然出手。天庭巡察使行事讲究规矩。"
接下来的日子,玄霄子几乎每天都会来农家乐,有时是吃饭,有时只是喝茶。他总坐在角落的位置,目光若有若无地追随着我和胡丽的一举一动。
压力之下,我的妖力控制反而有了进步。现在我能自如地收敛气息,五感也不再那么敏感得难受。但每当玄霄子靠近,手腕上的狐毛就会发烫,提醒我危险的存在。
一个雨夜,农家乐早早打烊。我独自在厨房整理食材,突然听到后院传来异响。我警觉地放下菜刀,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门。
雨幕中,一个黑影正蹲在桂花树下挖着什么。我眯起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视力在黑暗中竟能清晰视物——那是玄霄子!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正在收集树下的泥土。
我屏住呼吸,正准备悄悄退回,却不小心碰倒了门边的扫把。"啪"的一声响在寂静的雨夜格外刺耳。
玄霄子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来。我下意识后退,却见一道白影从侧面扑来,将我撞进屋内。
是胡丽!她浑身湿透,发丝贴在脸上,眼中满是焦急:"他看到你了吗?"
"我不确定..."我喘着气说,"他在挖桂花树下的土。"
胡丽脸色大变:"那是我们经常修炼的地方,土里残留着妖力痕迹!"
我们正说着,后门突然被推开。玄霄子站在雨中,道袍被雨水浸透,却丝毫不显狼狈:"深夜冒昧,还望见谅。"
胡丽挡在我前面,声音冰冷:"道长深夜在我家园子里挖土,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玄霄子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那个小瓷瓶:"贫道只是好奇,为何这树下会有如此浓郁的妖气?"
我心跳如鼓,手心冒出冷汗。胡丽却冷笑一声:"道长说笑了,农家乐开了这么多年,杀鸡宰鱼的地方,有点血腥气不是很正常?"
玄霄子摇摇头:"这不是血腥气,而是..."他突然抬手,一道金光从拂尘射出,直取胡丽面门!
胡丽反应极快,侧身避开,但一缕发丝还是被金光削断,飘落在地。我怒火中烧,顾不上隐藏,一个箭步冲上前,挥拳打向玄霄子。
"欢喜不要!"胡丽惊呼。
已经晚了。玄霄子拂尘一挥,我的拳头像打在铁板上,震得整条手臂发麻。更糟的是,这一击让我体内的妖力彻底暴露,双眼在愤怒中变成了兽瞳。
"果然如此。"玄霄子不惊反笑,"半妖与狐妖,倒是有趣的组合。"
胡丽一把拉住我,声音低沉:"跑!"
我们冲出后门,冒着大雨向后山狂奔。玄霄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仿佛猫捉老鼠。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但我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胡丽的位置,仿佛我们之间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
"去山洞!"胡丽指着半山腰一个隐蔽的洞口。
我们钻进山洞,浑身湿透,气喘吁吁。洞内漆黑一片,但我却能看清每一处细节——石壁上的纹路,地上的小水洼,还有胡丽苍白脸上的水珠。
"他为什么突然出手?"我压低声音问。
胡丽拧着头发上的水:"他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天庭巡察使行事谨慎,没有确凿证据不会贸然行动。"
"那我们..."
"嘘!"胡丽突然捂住我的嘴。
洞外传来脚步声,玄霄子的声音在雨夜中格外清晰:"二位不必躲藏,贫道并无恶意。"
我和胡丽屏住呼吸,紧贴石壁。玄霄子在洞口停留片刻,突然轻笑一声:"也罢,给你们一夜考虑。明日午时,若不自首,休怪贫道不讲情面。"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和胡丽才松了口气。
"他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胡丽疲惫地靠在石壁上:"天庭规矩,捉妖要光明正大。他给我们时间准备,也是给自己时间布阵。"
我握住胡丽冰冷的手:"我们逃吧,趁现在..."
"逃不掉的。"胡丽摇头,"他已经在方圆百里布下结界,我们一出山就会被发现。"
雨水顺着洞顶的缝隙滴落,在寂静中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我注视着胡丽被雨水打湿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们可能真的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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