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难道要塌!”白袍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就要往外冲。
“别动!”年轻人一把拽住他后领,力道大得差点把白袍勒断气。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过我们几个惊弓之鸟,“外面现在更危险!那些东西只是暂时退开,肯定在暗处盯着!”
话音刚落,头顶又稀里哗啦掉下来不少碎石尘土,砸得我们满头满脸。石龛内壁上那些本就模糊的古老刻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剥落、消散。
唯一能让我们稍微安心点的“守护”力量,正在飞快消失。
我心里那个凉啊,刚觉得有点指望,这破石头屋子就要拆伙了?
“那……那总不能在这儿被活埋吧?”夏夏拖着盘古斧,这斧头现在看着更沉了,她龇牙咧嘴地问。
年轻人没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不顾簌簌掉落的灰土,用手快速拂开地面上的浮土和苔藓。他的手指在几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溪边卵石上按了按,又侧耳贴近地面,像是在听着什么。
我们都屏住呼吸看着他,连重伤的璐璐大姐都强撑着睁开眼。
“下面有空腔,”年轻人猛地抬头,眼神锐利,“水流声有细微的回音,这石龛底下,可能另有空间!”
“挖开?”我下意识问,随即觉得自己说了蠢话,这节骨眼上哪儿找工具去?
年轻人已经站起身,目光落在夏夏那柄盘古斧上:“夏夏,别用蛮力!试着把力量凝聚在斧刃一点,轻轻敲击我指的这块地面!”他指向脚下一块颜色略深的岩石。
夏夏虽然莽,但对年轻人的话还是百分百相信的。于是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斧柄,那盘古斧上的古朴纹路似乎亮了一下,她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斧刃边缘,对着那块石头轻轻一磕。
“咚!”
一声闷响,不像金属撞石头,倒像是敲在了一面空鼓上。被敲击的那块石头周围,立刻出现了蛛网般的细微裂纹!
“有门儿!”白袍兴奋地喊。
“再来一下,控制力道!”
夏夏听到这话再次举斧,这次更谨慎了些,斧刃落下。
“咔嚓!”
那块石头应声碎裂,露出下面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带着浓重水汽和土腥味的凉风猛地从下面倒灌上来,吹得我们几个都是一激灵。
“真有路!”琳琅惊喜地低呼,手里的芦叶枪似乎也感应到生机,碧光柔和地闪烁了一下。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勉强通过,下面深不见底,只有哗哗的水声更清晰地传上来。
“我先下!”年轻人毫不犹豫,接过白袍手里那块光线微弱的萤石,试了试洞口边缘的牢固程度,便率先滑了下去。他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只有声音传上来:“下面是个水道,水不深,可以下来!小心点!”
我们都不敢耽搁,先把伤势最重的璐璐大姐用腰带小心缋下去,年轻人等在下面接住。
然后是意识不清的孟蝶
接着是我、琳琅、夏夏,白袍这小子倒是机灵,抢在最后一个,几乎是屁股着地出溜下来的,差点砸我身上。
我们下来的这个地方,是一条地下暗河的两岸,空间比上面那个石龛大多了,空气虽然潮湿冰冷,却没了那股甜腻邪门的气味。
河水哗哗流淌,水声在洞穴里回荡,反而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头顶上,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在我们都下来后,传来一阵更剧烈的坍塌声,然后彻底被落石堵死了。最后一点天光也消失了,只剩下年轻人手里那块萤石散发着可怜的微光,勉强照亮周围几步的范围。
“完了,回不去了……”白袍哭丧着脸。
“回不去更好,”年轻人冷冷道,举着萤石打量四周,“那条是死路,这条水道,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暗河两边是湿滑的岩石,只能踩着浅滩艰难前行。水深的地方能没到大腿,冰冷刺骨。我们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谁也说不清这河会通向哪里。
走了不知道多久,可能半个时辰,也可能一个时辰,就在我们都精疲力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前方似乎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光亮。
不是萤石那种幽绿的光,也不是月光,而是一种……柔和的、暖白色的光。
又往前艰难地挪了一段,拐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愣住了。
水道在这里变得开阔,形成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而洞窟的中央,竟然静静矗立着一座完全由某种会发光的白色玉石搭建的小小祭坛!那暖白的光芒,就是这座祭坛散发出来的,照亮了整个洞窟,纤尘不染,与之前寨子和洞穴里的阴森诡异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祭坛造型古朴,上面刻满了我们完全看不懂的图案和符号,但与寨子里那些血红色的诡异符号截然不同,这些图案充满了一种祥和、庄严的气息。
“这……这是哪儿?”夏夏张大了嘴巴。
年轻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祭坛中央。那里,似乎供奉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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