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死死地正盯着那截据说是什么建木之根的烂木头出神,心里琢磨着这玩意儿能不能当柴火点着取暖,这地底下可真够阴冷的。
突然,一阵极轻微、但又清晰无比的风,不知从哪个石头缝里钻了进来,绕着这发光的小祭坛打了个旋儿。
这风邪门得很,冰凉刺骨,跟之前寨子里那股甜腻腻的阴风完全不同,吹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哪来的风?”琳琅小妹警惕地握住了自己的芦叶枪,枪尖碧光流转,
夏夏也把盘古斧横在了身前,瞪大眼睛四处看,准备随时劈下去!
年轻人脸色一变,猛地抬头望向洞穴顶部漆黑的岩壁,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石头:“不对,这风里有信号!好像是风行异能者……在极度虚弱时散出的求救讯号!”
话音刚落,那阵打着旋儿的微风,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倏地一下扑到了昏迷的孟蝶身前!更准确地说,是扑向了她怀里那件刚刚裂开油布、透出青光的物件——造化青莲。
青莲的光芒被这缕微风一激,顿时明亮了几分,光晕流转,竟在空中隐约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女子虚影。
那影子已经淡得几乎看不清,但我们都瞧见了,身上穿着残破的铠甲,脸色苍白得像纸,嘴角还挂着血痕。
“这是……风信留形?”年轻人瞳孔一缩,“是谁伤得这么重?”
那虚影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发出,但一段急促、带着痛苦和焦急的信息,却直接通过那风,送进了我们每个人的脑海深处,主要是冲着我、琳琅和夏夏来的:
“琳琅……夏夏……还有……姐妹们……云南……丢了!”
“什么?!”琳琅浑身一颤,失声惊呼,手里的芦叶枪都差点没握住。
夏夏更是直接爆了粗口:“操!哪个王八蛋干的?”
那虚影继续传递着断断续续的讯息:“是荼蘼师姐……守城不力……刘璋……他请了刘备入川……诸葛亮……好毒的计……里应外合……我们被骗了……城门是从里面被打开的……姐妹们都打散了……我拼死才逃出来……”
虚影的气息越来越弱,形象也更加模糊:“师姐……师姐没脸见你们……但云南已入刘璋之手……他们下一个目标……必定是南中……这寨子里的邪祟……恐怕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不能再等了……必须拿下这里……才有……反攻的……”
话还没彻底传完,那缕微风“噗”地一声轻响,彻底消散在空中。
孟蝶怀里的青莲光芒也黯淡下去,恢复了平静,
祭坛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地下河哗哗的水声,衬得我们几个的心跳声像打鼓一样响
云南丢了?被刘璋和刘备联手阴了?荼蘼师姐重伤逃亡?
这一连串的消息,像一个个炸雷,把我们全劈懵了,
白袍听到这个消息,由于信息量太大,就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刘……刘备?那个大名鼎鼎的刘皇叔?一向以仁德为本,他……他竟然帮刘璋打我们?”
年轻人眉头拧成了疙瘩,低声咒骂了一句:“果然……觊觎南中已久!这盘棋下得够大!”
我心里更是翻江倒海,木木老头以前念叨过,南中这地方乱,各方势力都盯着,没想到连刘备这种听起来像是“仁义”招牌的人都插手了,还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真的可耻!真的伪君子!
琳琅小妹眼圈一下就红了,不是怕,是气的,死死咬着嘴唇,握着芦叶枪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那荼蘼师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猛地回过神,那截“烂木头”建木之根差点脱手掉地上
我:“我艹!云南……丢了?这他娘的……刘玄德?就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刘皇叔?帮着刘璋坑咱们自己人?”这句话从我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不敢置信的火气。
而南中地界的地下河的凉气好像瞬间钻进了骨头缝,比刚才那阵邪风还刺骨。
琳琅小妹的芦叶枪尖抖得厉害,碧光乱闪:“荼蘼师姐她……她从来不肯认输的……但是现在……一定是绝境了……”声音带着哭腔,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死死剐着空气,好像仇人就在眼前。
夏夏直接一斧头劈在旁边的石头上,火星子四溅:“刘璋!刘备!诸葛亮!一窝子伪君子!玩阴的是吧?老娘用斧头跟他们讲道理!”这时候胸口剧烈起伏,盘古斧上的暗纹都跟着亮了起来。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里应外合……城门从里面打开……好算计!难怪这寨子里的阴祟玩意儿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这时候冒头!这是要断我们后路,把南中也一口吞了!”
白袍还在那儿喃喃自语,三观碎了一地的样子:“礼崩乐坏……真是礼崩乐坏啊!刘皇叔他……他怎可如此……当年我虽败给赵子龙也是敬重他刘皇叔的大仁大义……现在连活路都不给我们……”
“刘玄德?我呸!”我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真他娘会装!平时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下黑手比谁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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