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在月光里凝成细线，赖诗瑶被信封背面的荧光刺得眼眶发酸。
珊瑚色指甲掐进火漆印的瞬间，孔雀石手链突然迸出冰裂纹般的绿光，四十年前的焦糊味幻化成母亲临终时枯槁的手指，正死死攥着她的腕骨。
"咔嚓——"
发黄的宣纸在掌心舒展成蝶翼，蓝闪蝶磷粉在字迹间流淌。
赖诗瑶踉跄着撞上鎏金首饰盒，孔雀翎步摇坠落的紫光里，"叛徒郝明德"五个字洇着暗红，与母亲咳在雪白帕子上的血如出一辙。
"诗瑶！"郝宇轩踹开朽木门时，定制皮鞋碾碎了半截孔雀尾羽。
他西装肩头还沾着拍卖行电子屏的冷光，却在看清宣纸落款的刹那僵在原地——祖父的私章印泥里混着孔雀石粉末，正与赖诗瑶腕间手链的裂纹严丝合缝。
防弹玻璃外传来螺旋桨的轰鸣，郝逸辰裹挟着红毯镁光灯的热度破窗而入。
他月白色西装沾满蓝闪蝶鳞粉，却精准接住赖诗瑶踉跄的身影："境外记者拍到玲珑阁镇店之宝的赝品图，服务器被黑了十二道防火墙。"
翡翠屏风在三人对峙中嗡鸣震颤，赖诗瑶突然扯开旗袍立领。
锁骨下方蜿蜒的烫伤疤痕泛着磷光，竟与信纸上郝明德私章的纹路完全重合："当年纵火犯在保险柜刻的图腾——你们郝家人自己看！"
郝宇轩的铂金袖扣擦过她颈间冷汗，突然抓起檀木匣里的婚书残页。
染血的"玲珑"二字嵌着孔雀石碎片，与他西装内袋的家族徽章碰撞出青色火花："祖父书房暗格里...藏着同款火漆印。"
"那就让全世界看看郝家的脏东西。"郝逸辰摘下耳返砸在翡翠原石上，顶流明星的桃花眼里淬着冰，"我新歌发布会能覆盖78个国家直播信号，刚好需要爆炸性头条。"
赖诗瑶的苏绣旗袍扫过满地碎瓷，突然将孔雀石手链按在郝宇轩心口："我要你带二十个鉴定师去老宅地下室——现在！
立刻！"转身却把染血婚书塞进郝逸辰领口，"而你马上去换掉打歌服，袖扣换成玲珑阁七十年代典藏款。"
月光在防爆玻璃上切割出三道影子，郝逸辰扯开领结轻笑："小茉莉终于学会使唤人了？"却被郝宇轩拽着领带按在翡翠屏风前，两个男人的呼吸缠着孔雀翎的幽香："祠堂暗门密码是她的生辰，别蠢到触发红外警报。"
子夜的地下库房吞吐着寒雾，赖诗瑶跪坐在百年翡翠原石堆里。
孔雀石手链在二十八度恒温空间结出霜花，她握着母亲留下的犀角刀，第17次沿着原石蟒带切割。
汗水浸透的真丝旗袍紧贴后脊，碎发黏住昨夜被郝逸辰吻过的耳垂。
"不该是这样的..."犀角刀突然在冰种翡翠上打滑，四十年前的婚书拓片从领口飘落。
泛黄纸张覆盖原石切面的刹那，库房所有防尘罩突然无风自动，三百块翡翠原石表面的雾层同时剥落，露出内里一模一样的龙纹暗记。
防弹玻璃映出她苍白的唇色，母亲哼过的江南小调在排风扇里忽远忽近。
当第34次尝试拓印失败时，赖诗瑶终于把额头抵在沁凉的原石上。
孔雀石手链的裂纹爬上腕骨，她看着指尖被翡翠棱角割破的血珠，突然想起十五岁那个雪夜——母亲就是用这样的血，在临终前画完玲珑阁最后一张设计图。
排风系统发出第12次故障警报，月光被重新合拢的防尘罩切成碎片。
赖诗瑶摸索着去抓滚落的犀角刀，却触到满地结成冰晶的眼泪。
真丝旗袍下摆勾住原石棱角，撕裂声惊醒了沉睡的库房密码锁，她听见背后传来蓝闪蝶振翅般轻缓的脚步声，混着郝逸辰代言的雪松香水尾调，正穿透三重加密门禁......孔雀石碎屑在郝逸辰的雪松香里簌簌坠落，他月白色西装沾着库房冰霜，掌心却比四十年前的婚书残页更烫。
赖诗瑶后颈的碎发突然沾湿——那是他喉结滚动时坠落的汗，混着三小时前红毯镁光灯的温度。
"当年被全网嘲假唱的时候..."他指腹碾过她旗袍领口的龙纹暗记，那里还留着郝宇轩铂金袖扣的压痕，"我在淋雨间跪着吞了三十遍歌词本。"
防尘罩的阴影切割着他的下颌线，顶流明星的脆弱像翡翠原石突然裂开的雾层。
赖诗瑶的指甲掐进他后腰西装褶皱，那里藏着新歌发布会的电子手环，此刻正以每分钟120次的频率震颤。
"后来呢？"她鼻尖蹭到他锁骨处的蓝闪蝶鳞粉，四十年前的焦糊味突然变成江南梅雨的气息。
郝逸辰突然托起她缠着孔雀石手链的腕子，将犀角刀塞进两人交握的掌心："我在第31遍唱出了让声乐导师下跪的高音。"他带着她的手划开原石表面霜花，冰种翡翠的寒光映亮他眼尾水渍，"就像你现在该做的第18刀。"
库房密码锁突然发出第13次警报，郝宇轩的定制皮鞋碾碎满地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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