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想干什么?”赵雪盈忽而无比严肃地喝了一声。
神逸一脸茫然地看着师姐,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气。
“你是天宫道的修士,不是邪修,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赵雪盈十分严肃地瞪着神逸。双耳铜镬是她做主借给神逸的,如果神逸因为得了这件宝贝行差踏错,不论在道理上如何解脱,赵雪盈在内心都不会饶过自己,眼见着神逸行事越发邪门,她急忙喝止。
“你在说什么呢,师姐?”神逸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这怎么能是邪修呢?我不过是在做研究而已啊,用计算和试验研究而已,这跟邪修有什么关系?”
“你还敢说?”赵雪盈语气越加严肃,神逸从未见过师姐对自己如此严厉的样子,表情变得有点委屈。
赵雪盈指着铜镬:“我问你,你在这里害了多少生灵?你敢说你做实验的时候用的都是死物吗?”
神逸想了想:“师姐你说这个啊,那确实用的都是活物,不过都是些动物而已啊。既然我可以吃牛羊鸡鸭,为什么不能用它们做试验呢?想要取得确切的数据额,有些研究是不可避免的吧。”
“你这是害命!”赵雪盈继续惊醒他道。
“嘿嘿,师姐你看什么玩笑呢?师姐,我问你,你刚去学校上班那年有没有见过麻雀?”神逸忽而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见过又怎么样?这关麻雀什么事?”赵雪盈问。
“你那年见过的任何一只麻雀,现在都已经死掉了哦。”神逸露出一个鬼迷心窍的笑容,说了一个浅显却不引人注意的事实。
当神逸说出这句膈应人的话之后,他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它们本来也不能活得太久,为什么不能拿来研究呢?师姐你什么时候染上这菩萨心肠的?难道念佛茹素就不是伤害生命了吗?我们都活在以吞噬求存的世界里呀,师姐!”
赵雪盈觉得神逸似乎已经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了,可如果此时此刻说一句“你真是不可理喻”或者“你疯了”作为批评,那么交流就很难继续下去了,那不过是站在自己的道德层面上审判神逸,而非拯救他。
凭借储物指环里的寒兔剑,凭借金丹修为,她当然能轻易获得这场辩论的胜利。凭借人缘基础,凭借寻常朴素的观念,她当然能得到大多数修士的支持。可那样她只能赢过神逸,却不是在拯救自己的师弟。
于是赵雪盈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深吸一口气,问道:“师弟你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想要做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这不像你啊。如果真的有什么理由逼迫你不得不这么做,你就跟师姐说一说,好吗?”
神逸看着师姐,倒是的确为师姐对自己的耐心而感到意外,他是铁了心要一意孤行的把研究做下去的,并不期待别人会试图去了解他。
何其幸运的是,第一个来劝解他的人,就是肯听他把话说下去的师姐,那一刻神逸感受到了某种幸福。
看着师姐诚挚的神色,神逸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说:“那,我们去我的房间谈吧。”
说着他一把拉住师姐的手腕,引着她去隔壁,到了屋里坐定,又给师姐泡上茶。
赵雪盈本以为神逸早已冥顽不灵,未必肯这么轻易跟她说实话,没想到他的态度能软化得这么快,但既然他肯谈,总归不是坏事,于是耐心地在沙发上坐定。
神逸捧着自己的茶水打量了师姐片刻说:“从上次你来之后说起吧。”
赵雪盈点头。
于是神逸娓娓道来,上次赵雪盈一别之后,神逸的确通过应月蓉的关系打开了富人市场,通过小圈子人传人,将无毒辟谷丹卖给了普通人,一切都很顺利,几乎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说有预料之外的事情,那就是三百万一颗的价格定低了,那些有钱人轻易把这丹药价格抬到了一千万的价格以上。
但是当神逸了解了其中的过程细节之后,他心里堵得慌,当第一颗丹药以三百万的价格成交后,对方根本没有自己吃,而是切下一小块拿去化验,把剩下的拿给了部下的亲信试药。
神逸用法宝炼出来的丹药自然不是普通化验能验明白的,丹药也确实起到了预期的效果,这件事令富豪客人非常高兴,然而神逸却很不高兴——他知道自己的丹药没有毒,但是有人被拉出来试药这件事令他极度难受。
销路打开后神逸立刻压缩供货量,结果却形成富豪之间的二级市场,二级市场的货不够用,就有人千方百计联络神逸购药。
赵雪盈离开一个半月后,有一位豪客连神逸的面都没见到——神逸也不可能让他见到——便以一千万一枚的价格向神逸订购十枚丹药,神逸要说面对如此多的金钱不动心,那也是自欺欺人,但这种被人用钱砸的感觉令他很不爽,于是他推脱以炼丹不易,手上没有存货婉拒。
然而对方请托中间人再三说情,表示一次不给齐也可以,只求十日一枚,能吊住母亲性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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