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和孙氏的战线在冀州北部,在下的谍报无法深入过去,不知详情,但南下的孙氏大军骁骑万余,步军十万以上,几乎倾巢而出,必定是已经解除了羌人压境的危机。”金莼答道。
“照你的判断,这个危机是怎么解除的?”李岩问道。
“在下的推测是孙氏和羌人要么联手,没联手也是结了盟,世代友好什么的,大约还结了亲。”金莼答道。
“嗯,孙氏大军到哪儿了?”李岩问道。
“如果孙氏遣骁骑脱离大军,轻装追赶的话,今天傍晚就能追上来了。”
“那你怎么办?”李岩看着金莼。
“孙氏骁骑如果傍晚赶到,必定人马俱疲,我打算在他们修整的时候突袭,逼退他们。”金莼答道。
“要不,我替你挡一挡吧。”李岩沉默片刻,笑道。
后面一辆车上的陈炎枫伸头看出来。
金莼意外又惊喜,立刻长揖到底,“多谢大小姐!”
“我们走吧。”李岩和金麦穗说了句。
金莼长揖到底,直到过去了四五辆车,才直起身。
陈炎枫紧跑几步,跳到李岩车前坐下。
“你又多管闲事,你咳嗽好了?你觉得我那药管用是吧?那药治不了天道反噬!”陈炎枫一肚皮的没好气。
十两从车厢里爬出来,将头塞到陈炎枫手下。
“不是因为有药了,是想试试天道的是怎么样的,天道看不见摸不着,想知道规则,或是边界什么的,只能尝试,是不是?”李岩笑道。
“也许李轻扬也是你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想试一试天道的规则。”陈炎枫在十两头上敷衍了两下,把十两推回去。
“就算是那样,也不能不尝试。”李岩淡然答道。
陈炎枫沉默片刻,跳下车,回去自己车上了。
长长一串车队从绵延的人群中出来,金麦穗用鞭子拍了拍两头健骡,两头骡子小跑起来。
太阳西斜时,车队迎上金莼的轻骑,轻骑们让到路边,一个接一个,随着金莼下了马,目视车队逆行而过,上了马,小跑往前。
车队跑出去没多远,李岩和玉树道:“就在这里扎营,他们快到了,金莼的推测很准确,一员良将。”
金莼的亲卫队长回头看到车队停下,急忙和金莼禀报:“将军,她们停了!”
金莼回头看了眼,笑道:“孙氏果然是得了信儿就全力追上来了,不用多管。”
“将军,她们真能拦住孙氏大军?”亲卫队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明天不就能知道了。”金莼笑道。
李岩的车队没有围成一圈,而是横过来摆成个’一’字。
仆妇们淡然有序的忙碌着聚拢侍喂马骡,烧水沏茶,支灶做饭。
卫如兰端着杯茶,看着吕云锦等人换衣裳,往头上缠头巾,准备好了过来等吃饭。
十两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兴奋的来回疯跑。
李岩坐在大车另一面的交椅上,看着蝉衣端着两只碗过来,提起红泥炉上的银水壶,注水冲炒面。
陈炎枫坐在另一张交椅上,看着蝉衣把开水注进去,抽抽鼻子闻了闻,“还挺香,给我也冲一碗。”
蝉衣抬头给了陈炎枫一个白眼,问他吃不吃的时候,他怼她,说炒面有什么吃头。
蝉衣冲好两碗炒面,端给李岩和玉树,转到后面,又拿了碗和炒面,再给陈炎枫冲一碗。
“有动静没有?”陈炎枫接过炒面,舀了一勺送到嘴里,十分满意。
“嗯。”
“还有多远?”陈炎枫又问道。
“一个时辰三刻钟吧。”玉树喝完小小一碗炒面,把碗递给蝉衣。
“那还早呢,我去看看今天吃什么。”陈炎枫站起来,往后面晃过去。
“周围有十几个哨探,应该都是金莼的人。”玉树看向李岩道。
“不用管他们。”李岩微微仰头,看着远处绿油油的田野,树梢上跳跃的鸟儿,蓝天和悠然的白云。
这么美好的世界不该破灭。
带着三千精锐一路奔袭而来的吴将军远远看到这条奇怪的车队,以及站在车顶上的陈炎枫和十两,立刻勒住马,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车队。
一串儿四十多辆犊车,虽然看起来很精良,但肯定是民间所用。
犊车从驿路中间往两边延伸,一辆接一辆排的很整齐,明显是故意要挡住路。
横在路中间的犊车前,并肩站着两名女子,握着兵器,却没出鞘,两名女子后面,一个瘦弱的女子坐在交椅上,旁边站着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子。
吴将军再次看向站在车顶上的男人和狗,迎着吴将军的目光,陈炎枫转身跳下了车,十两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对着陈炎枫的挥手,不情不愿的跳下去。
吴将军心里更加没底了,左右看了看,抬手指向左边,“绕过去!”
站在交椅旁边的女子也抬手指向左边。
车子后面,两匹马沿着大车奔向左边,马上也是两名女子,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握着兵器,兵器也没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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