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云雾像煮沸的糯米浆,裹着那座悬浮道观时隐时现。我踩着冯梓昀改造的磁浮滑板,看他在前头用激光罗盘勘测能量场,道袍下露出机械脊椎的冷光。
"磁场强度相当于三个三峡电站。"他甩出全息投影,"建议先用玄学开路。"
张守拙往罗盘上倒了半瓶二锅头:"无量他娘的天尊!这是先天八卦混元阵,得用童子尿破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看、看什么看!"我捂住裤腰带,"我守身如玉二十五年......"
"早不是了。"白初七的投影突然插嘴,"上个月你梦话喊了七次'沐沐姐姐'。"
苏沐沐的红指甲掐进我胳膊:"解释一下?"
道观外围的云层突然凝固成青石板路,每块石板都刻着卦象。张守拙的罗盘转得像电风扇:"乾三连,坤六断——跟着我的脚印走!"
冯梓昀却掏出平板计算:"根据拓扑学,这应该用七桥问题解法......"
两人吵嚷间,蓝妄天已经打着喷嚏踏上石板。霎时风云变色,他脚下的"坎"卦泛起血光,云海里伸出无数白骨手!
"让你抢跑!"我甩出雷击木剑斩断骨手,剑身却传来冯梓昀的痛呼——他的机械脊椎与木剑产生诡异共鸣!
"快松手!"张守拙咬破指尖画符,"你俩的炁血同源!"
冯梓昀跪地呕出机油,我腕间沙漏纹身突然灼烧般发亮。记忆如开闸洪水——
**十年前的手术室里,母亲颤抖着将试管液体注入两个婴儿体内。穿白大褂的言一鸣冷笑:"13号是原体,14号是保险栓。"**
**我隔着培养舱玻璃,看到对面舱室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那是婴儿时期的冯梓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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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大门轰然开启的瞬间,我与冯梓昀同时头痛欲裂。青砖地面上浮现两个血色阵图,将我们死死吸附。
"乾坤倒转,双生子煞。"张守拙的桃木剑寸寸断裂,"要破阵,得有人斩断因果!"
冯梓昀突然夺过我的雷击木剑:"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他扯开衣襟,心口机械核心与我的沙漏纹身共振发光,"我是你的替死鬼!"
记忆再次涌现:**十五岁那年我被车撞飞,医院却显示身体毫无损伤。原来那次死的本该是我,是冯梓昀用机械核心承担了所有伤害!**
"蠢货!"我徒手握住他刺向胸口的剑锋,"你以为演苦情剧呢?"
鲜血滴入阵眼,地面突然升起八面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是我们错位的人生——我流浪街头时他在接受改造,我被追杀时他正在呕血,除夕夜我啃冷煎饼时他对着监控屏幕里的我举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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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穹顶突然聚起雷云,言一鸣的声音如滚雷炸响:"多么感人的兄弟情!那就一起化作量子尘埃吧!"
九道紫雷轰然劈下,冯梓昀的机械脊椎展开成金属羽翼将我笼罩。焦糊味中,他竟还在开玩笑:"你猜......机械飞升算不算渡劫?"
"算你大爷!"我咬破舌尖在掌心画出血符,"玉清始青,真符告盟——"
这是母亲临终前在我手心画的残缺符咒。冯梓昀突然握住我流血的手,机械核心浮现出符咒另一半:"推迁二炁,混一成真!"
双符合璧的瞬间,紫雷倒卷苍穹。我们看着彼此七窍流血的脸,突然想起六岁那年偷吃实验室糖豆——也是这样鼻青脸肿地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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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云散尽,我们跌坐在镇魔殿中央。二十八星宿雕像的眼中射出蓝光,在空中拼凑出全息影像——
二十年前的龙虎山,母亲张清仪一袭道袍,正与言一鸣对峙。她怀中抱着双胞胎,其中一个心口闪着机械冷光。
"清仪,把'河图'与'洛书'交出来!"言一鸣的右眼还是血肉之躯,"难道要看着你儿子们变成怪物?"
母亲咬破指尖在双生子额头画符:"玉宸大道君在上!信女愿以毕生修为,换吾儿......"
画面戛然而止,我腕间沙漏纹身突然脱落,化作半块玉佩嵌入地面。冯梓昀的机械核心自动飞出,拼合成完整的太极图。
张守拙颤声道:"原来你们就是'河洛双生子'!"
地道在轰鸣中开启,冯梓昀却推开我:"下面交给我。"他扯断机械脊椎的管线,"总得有人当英雄......"
我突然给他个过肩摔:"装你妹的悲情!"扯开道袍露出后背——同样的机械接口,"当年母亲把我们造成阴阳双生子,真当我不知道?"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我接上他脊椎的管线。剧痛伴随着海量数据涌入脑海:**原来每次使用异能时,都是冯梓昀在暗处帮我承担反噬!**
"这次换我当保险栓。"我把他推进逃生舱,"记得每年清明,给我的煎饼摊加十个蛋。"
白初七突然黑入操控系统:"演够没有?你俩的神经突触早量子纠缠了!要死死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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