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一颗炸弹,在狭小的地底空间里炸开!
覃紫苏浑身一颤,眼中涌出难以置信的愤怒,她猛地攥紧拳头,厉声道:“你......你敢!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关泠泠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自从跟了风柏泉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死瞪着王翠芬,仿佛要用目光将她烧穿。
而孟星辰,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泪水无声地滑落,砸在满是尘土的衣襟上。
“你放屁!!!” 季海洋一声怒吼,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孟星辰紧紧护在身后,用自己宽厚的脊背完全挡住她。
双眼喷火,额角青筋暴起,死死瞪着王翠芬,“你还是人吗?!畜生都比你有良心!”
“怎么不是办法?”王翠芬梗着脖子,非但不惧,反而理直气壮地嚷道,“总比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强!牺牲几个,能救所有人,这账算不明白?”
老话说得好——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她话音刚落,孟金城立刻跳了出来,原本还算朴实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贪生怕死”,他搓着手,眼睛滴溜溜乱转,竟附和道:“我......侄女肯定愿意牺牲!她们这些戏子,平时不就靠这个吃饭的吗?现在是为全村人做贡献的时候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 季海洋怒极反笑,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骨节泛白。
他一步跨到孟金城面前,居高临下,咬牙切齿地吼道:“人有脸,树有皮,窗户有纸,床有席!你就是既没脸又没皮!要搁抗日那会儿,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狗子、狗汉奸!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腰打断、腿打折、肋巴十二根全给你打骨折?!”
“你......你敢!”孟金城色厉内荏地后退一步,随即又挺起胸膛,指着孟星辰尖叫:“孟星辰!你这个赔钱货!小贱人!当初为了件新衣服连亲堂哥都能勾引,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快说话啊!”
“你胡说!”孟星辰终于哭出声来,声音破碎,“我没有!你血口喷人!我没有......我没有......”
“人渣!打他!”
一声怒喝从人群中炸开。
村东头的李大娘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抡圆了胳膊,“啪”地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给了孟金城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原地转了半圈,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她那常年拉网晒盐、打渔挑手掌粗粝如砂纸,与铁砂掌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结果,又瘦又挫的他绝对不是常年打渔、干活的女人的对手,加上村民人数多,直接被一帮女人按住又挠又打,又把上来帮自己男人的孟星辰婶婶也打顺手打了。
“呸!你个卖同胞换命的东西,也配当人?!”
孟金城被打懵了,随即恼羞成怒:“你们一群老弱病残也敢打老子?!”
说着就要还手。
可他忘了,这群“老弱妇孺”可不是城里娇滴滴的小姐和脆弱老头老太。
他们一个个都是手能拽住百斤重的渔网,肩能扛起整筐鲜鱼,几个壮实的妇女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就把他按在地上。
有人揪头发,有人掐胳膊,有人专挠脸......
王翠芬见状扑上来帮忙,也被顺手按倒,又顺手给一起打了。
两人头发散乱,脸上被抓出道道血痕,狼狈不堪。
“够了!”陈婶冷眼旁观片刻,见两人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哀嚎连连,才厉声喝止,“都什么时候了,还窝里斗?!”
她啐了一口,眼神如刀:“卖友求荣的狗东西!要不是看在你们也是华国人的份上,早把你们扔出去了!”
“他们都有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正面硬拼。”陈婶当机立断,声音沉稳如铁,“现在堵门已经来不及,动静太大反而会暴露。所有人,跟我往地道深处走吧,谁有火?”
“我有。”风柏泉沉默片刻,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银质镶宝石的金贵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火苗腾起,“军用防风,能撑很久。”
陈婶点点头,迅速从角落的应急物资箱里翻出一根粗蜡烛。她借着火苗点燃烛芯,昏黄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映照着她神色凝重的侧脸。
“跟紧我。进入通道后蜡烛若灭,立刻退出。”她举着蜡烛,率先踏入地道更深处的黑暗。
地道远比想象中复杂。岔路纵横,如同迷宫。
墙壁上偶尔能看到模糊的炭笔标记,那是先辈们留下的暗号,但年代久远,早已难以辨认。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心悬在嗓子眼。
而此时,地道口处——
“门!这里有个隐蔽的门!”一个小日子对这明显是他们头领的人报告着。
“这铁门从里面锁死了,打不开!”另一个小日子研究了良久,报告道。
“炸了!”带头者眼神阴冷如毒蛇,“人肯定就在里面,也不怕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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