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深处 · 黑暗再临】
“沈砚舟！”
江晚吟猛地侧身，一束炽白的电流擦着她的肩头炸裂，爆出一圈刺目的电花。
“我在！”沈砚舟声音低沉，“你没事吧？”
“没事。”她咬紧牙，盯着前方缓缓走来的黑影，“但他要死。”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那黑影缓缓清晰，Z3戴着半张机械面具，面具下的另一半脸，苍白阴鸷，目光里满是病态的兴奋。
江晚吟眸色冰冷，吐字如刀：“你在研究所杀了多少人？”
“你猜？”Z3笑了，“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你以为我把你们引到这儿来，是为了杀你们吗？”
沈砚舟眉头一皱：“不然呢？”
“我是为了让你们——看清真相。”Z3抬手，“让你们亲眼看看，那些你们试图保护的人，是如何背叛你们的。”
啪——
灯光全灭。
随即，无数电子屏幕陡然亮起，四周墙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影像。那些影像是医院、是孤儿院、是江晚吟小时候被关押的实验室。
而在一幕幕画面中——
竟出现了江晚吟母亲的身影。
“这是……”江晚吟脸色倏然惨白，“不可能……”
屏幕上，一个女人穿着实验服，正在冷静地签字，一份份授权书、一份份受试者名单，赫然有“江晚吟”三个字。
“你骗我！”江晚吟失声怒吼，“你篡改了资料！”
Z3慢悠悠走近，声音像蛇一样缠绕，“你知道那是你的母亲，你甚至从小记得她穿那件实验白袍。但你从不敢承认她亲手把你推进那个笼子里。”
沈砚舟面色一沉：“你想激怒她？这点伎俩——”
“不是伎俩，沈砚舟。”Z3打断他，“这是命。她的命。”
江晚吟拳头捏得发白，强撑着冷静问：“你把这些拿出来，是想说什么？”
Z3笑着拍了拍手：“说你们所谓的复仇，不过是场自我感动。你们太天真了。神权计划从头到尾就不是为了掌控，而是——清洗。”
沈砚舟一瞬明白：“你们是在制造‘完美血统’。”
“错。”Z3盯着他，“我们是在挑选未来的‘神’。”
“你在做梦。”江晚吟冷冷一笑，“而我，就是来终结你们的人。”
砰！
话音未落，一道子弹从江晚吟袖中迸出，擦着Z3的肩膀而过，带出一串血花。
“啧。”Z3冷笑一声，抬手按住伤口，“你开枪的那一瞬，我还以为你心软了呢。”
江晚吟的声音冷得像冬夜寒霜：“你连做我梦魇的资格都没有。”
Z3却舔了舔唇角，语气暧昧：“可我还是在你心脏上开了一枪。”
她的心，瞬间一紧。
“什么意思？”沈砚舟护在她身前，“你做了什么？”
“她的基因——”Z3指了指江晚吟，“早就被我动过手脚。她这副身体，从十八岁那年就不是她原本的了。”
江晚吟的瞳孔猛地一缩：“你胡说！”
Z3叹息，“我可从不胡说八道。江博士啊，你的母亲，亲手把你从原始基因里剥离出来，重新组合了一具‘为神而生’的躯壳。你觉得你真的是个完整的人吗？”
沈砚舟吼道：“住口！”
“没关系。”Z3无惧怒火，慢条斯理地继续，“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能从爆炸、毒气、电磁脉冲里活下来？因为你根本不是常规人类。”
江晚吟浑身微颤：“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Z0，江晚吟。”Z3声音低沉，“编号Z系列的‘神之心脏’，是你。你才是我们计划的核心。”
沈砚舟：“你敢碰她一下，我让你死无全尸。”
Z3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以为我怕？她如果彻底觉醒，你也许是第一个死的。”
轰——！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炸开，一群身穿战术服的队员从高空索降而下。
“是林七的人！”沈砚舟低声道，“支援到了！”
江晚吟猛地回神，目光一厉：“沈砚舟，我们必须立刻控制Z3，他不能逃。”
“明白！”
两人几乎同时行动，沈砚舟一脚踹翻面前的金属架，江晚吟猛地冲向Z3。
“晚吟——”Z3神情突然古怪，他低头看着手中鲜红的试管，“你真的确定，你能承受真相吗？”
“给我闭嘴！”江晚吟拔出匕首直刺而去。
然而Z3猛地将试管砸地，一阵白烟迅速弥漫，所有电子屏幕全部熄灭，通讯中断！
“他逃了！”沈砚舟怒道。
“追！”江晚吟猛地一跃，消失在白雾之中。
……
【工厂外 · 三分钟后】
“江晚吟！”沈砚舟终于在一处废弃通道口抓住了她的手，“你太冲动了！”
“我要杀了他。”她冷着脸，“我要他血债血偿。”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复仇，可你想过没有——你若出事，我怎么办？”
江晚吟怔住。
沈砚舟捧着她的脸，语气压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那群疯子。哪怕你不是真的人类，哪怕你是Z0，是神权的核心又如何？你是我沈砚舟的命。”
她眼圈发红，声音轻得像风：“你也一样是我活下来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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