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陈学文递来的枪，李三阳再度望向那被陈学文击毙的女地下党。
回想起她口中声声“魔鬼”的呼喊，李三阳嘴角一勾，笑着问道：“你到底跟她说了啥？把她吓成这副模样？”
“不过是些医生常用的手段罢了，怎么，这该不会又是一次试探吧？”陈学文同样笑着回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不是！这女人实打实是地下党，真没想到，你够心狠手辣，枪法还这么准，快说说，你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李三阳满脸好奇。
“这你就得去问陈站长了！”陈学文轻描淡写地回道，眼神中却藏着一抹深意。
“行！回头我找机会问问，你通过了这次测试，为了你的安全，我送你回去，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家里，有事我再联系你！”李三阳拍了拍陈学文的肩膀说道。
陈学文被李三阳送回了家，一关上家门，他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脚步匆匆地冲向厨房，他迅速舀起一盆水，双手没入水中，疯狂地搓洗着，仿佛要将手上沾染的罪恶洗净，随后，他俯身将脸深深地埋进水里，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他试图借助这股冷意，让自己狂乱的心绪冷静下来。
陈学文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名被自己杀死的女地下党临终前的画面，她用手指头敲击出的一串数字，像一道无法抹去的烙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他反复回忆，一次次确认没有记错之后，又在心里将这串数字默念了好几遍，直至它彻底印刻在脑海深处，才将记录数字的纸条投入火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回想起自己挡在李三阳和女地下党之间时，那女人暗示的口型，陈学文立刻找来一面镜子，他对着镜子，反复模仿那女人的口型，仔细推测，经过无数次尝试，他终于确定那口型是“叛徒”两个字，这一刻，他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高手学习唇语，以便今后能更好地获取情报。
天色暗下来之后，陈学文通过地下通道离开，他身形敏捷，如一只隐匿在黑暗中的猎豹，朝着与渔夫约定的地点赶去。
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
陈学文准时来到了和渔夫约定的见面地点，对过暗号之后，他进入了院子，推开门，走进房间，他缓缓坐下。
渔夫抬眼，瞧见陈学文的脸色，不禁皱了皱眉，关切地问道：“今天大年初一，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今天……我杀了人，是咱们自己人，还是个女的！”陈学文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痛苦。
“到底怎么回事？”渔夫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
陈学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了一遍，讲完后，只见渔夫神色凝重地递给他一张纸和一支笔，陈学文接过，迅速将那串数字写了下来，说道：“我不清楚这数字代表什么，是她临死前告诉我的，如果这数字指向某个人，那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叛徒，要是不是，那就说明她是被叛徒出卖的！”
陈学文把纸递给渔夫，渔夫接过，仅仅看了一眼，便猛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神色大变。
“你说这代码要是指向一个人，那人就是叛徒，你是依据什么判断的？”渔夫急切地问道。
“那女人用口型告诉我的，我回来后对着镜子反复推测，才确定是‘叛徒’这两个字，这女人真是个狠角色，为了把情报传递出来，她先是假意投降，配合他们在大街上试探我，一路上，她接触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都被敌人抓了起来，最后，她求我杀了她！”陈学文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语气中满是敬佩与惋惜。
“求你杀了她？她这是为了让你摆脱嫌疑！看来这情报错不了！”渔夫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很严重吗？”陈学文抬眸，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是极其严重！如果我是沪城地下组织的人，可能都不一定知道这个，这串数字是一个身份代码，只有隶属于炎城特工总部的直属情报员才会有，我的代码和这串数码的后几位不一样，这代码很可能是那女人的丈夫！”渔夫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仿佛预感到了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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