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的伪装是流浪剑客，腰间挂着的酒葫芦里藏着微型爆破咒文。他用竹剑挑起某摊位的笼中鸟，里面关着的竟是能传递情报的荧光雀：“老板，这鸟儿会唱《永夜哀歌》吗？”
摊位后的老人抬起头，瞳孔里闪过一瞬的暗影咒文：“只会唱《熵寂安魂曲》。”
萧砚白以古神使者的伪装身份进入拍卖场，掌心的核心碎片被特殊咒文掩盖，却在看见中央展柜时险些失控——里面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注入熵能的洛千瓷，她的耳后咒文印记已经变成灰雾色，像随时会消散的影子。
“各位贵宾，”拍卖师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接下来拍卖的是影族最后的纯血巫女，熵寂教团认证的‘永夜钥匙’。起拍价——十万具三族尸体的熵能结晶。”
竞价声此起彼伏，萧砚白看见角落的神秘买家举起了号牌，他的兜帽下露出机械义眼的蓝光——是白鸦。
“十五万。”白鸦的声音里带着志在必得。
“二十万。”萧砚白的声音平静，却让整个拍卖场瞬间安静——古神使者的身份，意味着无限的神力资源。
拍卖师的槌子即将落下时，洛千瓷的睫毛突然颤动。萧砚白与她对视的刹那，看见她眼底闪过的清醒——她在装昏迷，并且用暗影咒文传来了三个字：炸拍卖场。
沈惊鸿的酒葫芦同时炸开，微型爆破咒文掀起气浪。阿临操控着伪装成贵族侍从的傀儡，用齿轮锁链缠住白鸦的机械义眼。萧砚白趁机扑向展柜，却在触到洛千瓷的瞬间，听见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去二楼，那里有教团的情报中枢。”
蛛网核心
情报中枢的水晶球里，漂浮着数百个发光的命魂标记。萧砚白认出其中有阿彻妹妹的双色瞳孔、云栖月的治愈光纹、甚至还有阿临的蒲公英咒文——教团早已渗透进他们身边。
“他们想把所有新生代魔法师变成熵能容器。”洛千瓷的黑雾裹住正在破译密码的叶修，“阿临，去堵住通风口，那里有熵能毒气；沈惊鸿，毁掉东南角的齿轮组；萧砚白，用你的核心碎片干扰水晶球！”
“不行！”萧砚白拒绝，“核心碎片会暴露你的位置！”
洛千瓷的指尖抵住他的嘴唇，黑雾里混着她独有的薄荷香：“还记得在废墟里，你教我用凡人的手修补屋顶吗？现在换我教你——如何用神明的火种，点燃凡人的勇气。”
当核心碎片触到水晶球的刹那，整座建筑开始崩塌。萧砚白看见无数光点从水晶球中溢出，那是教团收集的命魂碎片，此刻正飞向在场的每个人：阿临接住了蒲公英光点，沈惊鸿握住了剑意碎片，叶修的齿轮吸收了机械咒文，洛千瓷的黑雾则裹住了所有影族命魂。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命魂不是容器，是火种。”
白鸦的熵能箭矢穿透烟雾，却在触到洛千瓷的瞬间被无数光点反弹。萧砚白看见她耳后的咒文印记重新变成暗影蓝，而那些曾被教团视为容器的命魂，正在她的黑雾中绽放成璀璨的星群。
“你输了。”洛千瓷的黑雾凝成鸦群，每只鸦的眼睛都是一枚命魂光点，“因为你永远不懂，凡人的灵魂不是可以买卖的商品，而是——”
“是连神明都无法熄灭的星火。”萧砚白接过话，元素共生体在掌心凝聚，这次不是用神力，而是用洛千瓷的黑雾、阿临的勇气、沈惊鸿的剑意、叶修的智慧，还有所有命魂碎片的希望。
当共生体撞上情报中枢的刹那，整座永夜城的黑市开始崩塌。萧砚白抱着洛千瓷冲出废墟，看见黎明的阳光中，那些被解放的命魂光点飞向四面八方，像极了他们在学院广场放飞的蒲公英。
“疼吗？”洛千瓷的指尖抚过他破裂的袖口，那里露出凡人的皮肤，布满熵能灼伤的痕迹。
“疼。”萧砚白笑了，感受着怀里少女的体温，“但疼的时候，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们还在一起。”
沈惊鸿的竹剑挑起白鸦的面具，剑客的银发上沾着烟灰，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mage，下次再玩这么危险的局，记得提前告诉我酒葫芦里该装炸药还是药剂。”
阿临蹲在废墟里，捡起半枚完好的齿轮，上面刻着教团的熵能徽记。少年掏出随身携带的刻刀，在徽记旁边刻下一朵蒲公英。
“这是什么？”洛千瓷问。
“是新的情报标记。”阿临抬头，眼中映着初升的太阳，“代表‘凡人永不屈服’。”
风掠过永夜城的废墟，将齿轮上的蒲公英标记吹向远方。萧砚白知道，教团的蛛网永远不会完全消失，但此刻，他看着身边的同伴——洛千瓷发间的光点、沈惊鸿重新装满的酒葫芦、叶修正在修复的机械义眼、阿临手中的齿轮——忽然明白，情报战的终极武器从来不是秘密，而是千万个愿意为彼此冒险的凡人，用勇气和智慧编织的、比蛛网更坚韧的守护之网。
因为真正的情报，是我们永远不会放弃彼此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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