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的身影自星墟中迈出,并未刻意收敛气息,那历经数百年沉浮、磨砺,终将寂灭道伤化为己用,更进一步的始帝道韵,如同平静水面上投下的一颗巨石,在宇宙大道层面引发了层层涟漪。
修为臻至一定境界的强者,皆心有所感,不约而同地望向星墟方向,心中凛然。
“始帝……出关了!”
“他的气息,似乎更加深邃可怕了,那道伤……竟真的被他磨灭了?”
“沉寂数百年,一朝出关,这宇宙,又要因他而动了!”
宇宙各族,诸多古老存在,神念在虚空中短暂交汇,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王腾并未理会这些窥探,他一步踏出,脚下星河倒转,时空扭曲,下一刻,已出现在了北斗天庭之外。
他没有进入南天门,而是立于九天之上,俯瞰这片由他亲手缔造,如今已愈发鼎盛的神朝。
气运金龙盘旋,万丈金光冲霄汉,无数强者气息在其中沉浮,以叶凡为首的新生代已然崛起,成为了支撑天庭的脊梁。
“你来了。”
清冷而平静的声音自身侧响起。虚空微漾,一道模糊的身影凝聚,白衣绝世,鬼脸面具似哭似笑,正是狠人大帝。
她似乎早已在此等候。
王腾转身,看向这位曾杀到世间无人敢称尊的传奇女帝,目光平静:“看来,你已知朕出关。”
狠人大帝微微颔首,面具下的眸光深邃如星海:“寂灭道伤尽去,道行更胜往昔,恭喜。”
她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侥幸未陨,略有寸进罢了。”王腾语气淡然,随即目光锐利起来,直指核心,“朕闭关数百载,宇宙格局变幻,新一代巅峰者已堪大用。寂灭之海,当可图之。”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远征寂灭之海,已是箭在弦上。
然而,狠人大帝却缓缓摇头,声音依旧清冷:“时机未至。”
王腾眉头微蹙:“未至?狠人,你当知‘墟’之威胁,如悬顶之剑,拖延越久,其势越盛。朕观叶凡、金乌、段德等人,已至准帝巅峰,战力不俗,更有宇宙各族天骄并起,此乃黄金大世之积累,正该一鼓作气,犁庭扫穴!”
他的话语引动了周遭大道,虚空中有起始与终结的异象交替浮现,彰显其内心的不平静与强大的自信。
狠人大帝沉默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了那宇宙边荒,被无尽灰雾笼罩的绝地。
“王腾,你可知,我当年十合败北,所见到的,或许并非‘墟’之全貌,甚至可能……只是其冰山一角。”
她第二次主动提及那场惨败,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那寂灭主宰的一道目光,便能让你我受创,其本体该是何等恐怖?寂灭之海存在了万古岁月,葬下了不止一个时代,其中孕育的诡异与不祥,远超你我想象。仅凭我们目前的力量,贸然深入,恐有覆灭之危,绝非危言耸聩。”
王腾负手而立,帝袍在星风中猎猎作响:“朕自然知晓其险。然,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争命,岂能因前路艰险便畏缩不前?朕之始末大道,已初步融汇寂灭真意,正需更强的压力来磨砺终极一跃。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天庭,扫过宇宙深处那几道强横的准帝气息。
“这一世的种子已然长成参天大树,他们需要更广阔的战场,更需要斩灭终极威胁的信念与功绩,来奠定无上道基。温室里的花朵,永远无法经受真正的风雨。”
狠人大帝看着他,鬼脸面具下的眸光微微闪动:“你欲以整个黄金大世的精英为赌注,行此险招?”
“非是赌注,而是淬炼。”王腾纠正道,“真正的帝者,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况且,若连‘墟’这一关都过不去,所谓的黄金大世,也不过是寂灭来临前最后的昙花一现。与其坐以待毙,不若主动出击,搏那一线生机。”
两位当世屹立于绝巅的存在,在这九天之上,进行着关乎宇宙未来命运的辩论。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大道在两人之间无声碰撞,衍化出种种惊人异象,时而万物生发,星辰璀璨,时而宇宙凋零,归墟寂灭。
良久,狠人大帝再次开口,语气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你决心已定?”
王腾颔首,目光坚定如铁:“势在必行。”
“既如此,”狠人大帝轻叹一声,那叹息中似乎蕴含着万古的沧桑与无奈,“我依旧坚持,此刻并非决战之机。但若你执意要探其虚实,需答应我两个条件。”
“讲。”
“第一,此行目的,以探查为主,非到万不得已,不可与寂灭主宰本体硬撼。若事不可为,立刻撤退,保存有生力量。”
“可。”王腾应下。
“第二,”狠人大帝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直视王腾,“你带队深入,我在外接应。若你们被困,或遭遇不可测之危,我会在外策应,撕开寂灭之海屏障,为你们争取一线生机。但若……若我判断事不可为,甚至会引来‘墟’之提前反扑,危及整个宇宙根基,我可能会……封闭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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