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约莫半个时辰,穿过一条铺满本源晶石的长街,一座巨大的水池出现在众人眼前。
水池由整块的本源石砌成,石面上刻满了滋养灵核的符文,池中的液体并非清水,而是翻滚的银白色流体,正是精纯到极致的本源之力,浓郁的能量几乎要凝聚成实质,散发着蒸腾的白雾,池边的道痕闪烁不定,如同呼吸般起伏,显然是一座天然的修炼圣地。
“这就是本源池!”苏瑶眼中闪过惊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指着池中央,“池中央的那朵‘本源金莲’,花瓣上流淌着混沌色的光晕,据说能净化一切法则反噬,是突破灵尊境时,抵御心魔与法则冲突的关键之物,多少强者为了它争得头破血流!”
池中央,一朵丈许大小的金色莲花正在缓缓绽放,花瓣层层叠叠,如同用最纯粹的本源金晶雕琢而成,花瓣上流淌的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仅仅是远远看着,就让人灵核震颤,体内的灵力不由自主地加速运转,恨不得立刻投身其中,沐浴在那精纯的本源之力中。
就在此时,池边的阴影中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声音苍老而沙哑,如同枯木摩擦。
一个身着灰袍的老者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身形佝偻,须发皆白,如同落满了霜雪,手中拄着一根枯木拐杖,杖身布满了裂纹,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却让林渊等人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老者,而是整座本源古城,那是一种返璞归真、与道合一的气息。
“小家伙们,来得挺早。”老者咧嘴一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又蕴含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老夫在此守池万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能通过逆道殿考验的年轻人,界外之主的眼光,果然没错。”
“前辈是?”林渊心中警惕,这老者给人的感觉太过神秘,既不像本源凝聚的灵体,也不像守护古城的傀儡,更不像是外来者,他的气息与古城融为一体,仿佛从开天辟地时就已存在。
“老夫是谁不重要。”老者摆了摆手,枯木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本源池中的银白色液体竟掀起一道巨浪,浪头高达十丈,带着磅礴的威压,向众人席卷而来,“想进本源池修炼可以,但得先通过老夫的考验——接住这‘本源浪’的三击,若是接不住,就乖乖滚回你们的上界去,本源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话音未落,一道由本源之力凝聚的巨浪已呼啸着拍向众人。
巨浪中蕴含着纯粹的碾压之力,比界奴皇者的本源囚笼还要强横数倍,带着本源法则的威压,林渊等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巨浪正面拍中,纷纷倒飞出去,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唯有雷破军凭借金刚体勉强挡住,却也被震得气血翻涌,脸色涨红,后退了数十步才稳住身形。
“第一击就这么强?”胡胖子抹了把嘴角的血,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看着那平静下来的本源池,咋舌道,“这老头怕不是灵尊境巅峰吧?这力量,比界奴皇者燃烧本源时还吓人!”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挥动拐杖,第二道巨浪接踵而至,这一次,巨浪中竟夹杂着无数细小的法则利刃,如同暴雨般密集,闪烁着各色光芒,显然是要考验众人的防御与法则感悟,不仅要能抗住力量,还要能分辨并抵御不同法则的侵袭。
“大家合力!”林渊大吼一声,逆道剑在身前划出一道混沌色的光罩,四色法则在罩壁上流转,将众人护在其中。
苏瑶的星辰长鞭缠绕在光罩外,星屑形成一层缓冲带,不断抵消着法则利刃的锋芒。
雷破军则站在最前方,金刚体光芒大放,金色纹路如同铠甲般覆盖全身,硬抗巨浪的冲击力。
胡胖子的青冥火化作一道火环,环绕在光罩周围,不断焚烧着靠近的法则利刃,将其化为虚无。
“轰!”
巨浪与光罩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林渊只觉手臂发麻,灵王境中期的灵力剧烈波动,光罩上瞬间布满了裂纹,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但这一次,众人终究是抗住了冲击,没有再被拍飞,光罩虽然摇摇欲坠,却顽强地支撑着,将巨浪挡在了外面。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浑浊的眼球里泛起微光,随即点了点头:“有点意思,能在第二击就找到合力之法,比老夫预想的强多了。接好第三击吧,这一击……是老夫对逆道经的理解,能不能接住,就看你们对逆道的感悟了。”
第三道巨浪缓缓升起,与前两道不同,浪涛中没有狂暴的力量,只有一道看似平淡的混沌气流,气流中蕴含着“逆道归一”的至理,柔和却不容抗拒,仿佛要将众人的法则与本源彻底同化,抹去自身的道。
林渊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老者的用意——这不是考验防御,而是考验他们对自身道的坚持与融合。
他散去光罩,任由混沌气流涌入体内,同时运转《九转逆道经》,引导气流与自身的混沌星力融合,而非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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