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华洪在府中召集众将议事。
“今日西门战况如何?”华洪问道。
王宗弼得意道:“敌军伤亡千余,未能越雷池一步!”
华洪却面色凝重:“敌军主攻西门,其他三门却只是佯攻,其中必有蹊跷。”
王宗弁不以为然:“华将军多虑了。符道昭勇而无谋,李振虽有小智,但也难敌我晋原坚城。”
华洪摇头:“李振此人,不可小觑。前些时日他分兵取唐安、新津,足见其谋略。今日之战,恐怕另有图谋。”
就在这时,亲兵来报:“将军,擒获一名敌军细作,身上搜出密信。”
华洪接过密信,展开一看,面色顿变。信中竟是李振写给符道昭的军报,其中提到:“...王宗弼勇猛,宜避其锋芒;王宗弁浮躁,可诱其出击;华洪老成,只能困之...”
“这是何意?”王宗弼抢过密信,看后大怒,“李振小儿,安敢如此小觑我等!”
王宗弁也愤愤不平:“分明是说我等有勇无谋!”
华洪沉吟片刻,将密信掷于火中:“此必是李振反间之计,二位将军切勿中计。”
王宗弼、王宗弁表面称是,眼中却满是不服。
此后数日,联军改变策略,轮番佯攻各门,使守军疲于奔命。同时,李振派人将更多的“密信”射入城中,内容多是贬低华洪,称赞王宗弼、王宗弁勇武。
这日,王宗弼终于按捺不住,找到王宗弁商议:“华洪老儿,分明是忌惮我等战功。如今城中粮草日益减少,守城物资日渐匮乏,伤亡增大,若坐以待毙,困守孤城,终非良策。”
王宗弁点头:“义兄所言极是。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夜袭敌营,若能斩杀符道昭或李振,必能解晋原之围!”
“正合我意!”
当夜二更,月黑风高。晋原北门悄然开启,王宗弼、王宗弁率领两千精兵,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出城,直扑联军大营。
然而,他们刚出城不到三里,突然四面火把齐明,伏兵四起!
“中计了!”王宗弼大惊。
李振立马于高坡之上,大笑:“二位将军,某等候多时了!”
原来,李振早已算定二人会按捺不住出击,提前在城外设下埋伏。此刻,数万联军将两千守军团团围住。
“随我突围!”王宗弼挺枪大喝,率部向左翼猛冲。
左翼正是符道昭亲自指挥的边军精锐。见王宗弼冲来,符道昭冷笑一声,陌刀一挥:“放箭!”
箭如雨下,王宗弼的亲兵纷纷倒地。王宗弁见状,急率部向右翼突围,却被长枪兵结阵挡住。
“王宗弼,还不下马受降!”符道昭大喝。
王宗弼目眦欲裂:“大丈夫死则死耳,何惧之有!”拍马直取符道昭。
两马相交,兵器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王宗弼枪法精妙,符道昭刀沉力猛,战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就在这时,李振下令:“弓弩手,瞄准王宗弼!”
数十支弩箭齐发,王宗弼闪避不及,身中数箭,坠落马下。
“义兄!”王宗弁见状,心神大乱,被联军一拥而上,生擒活捉。
主将一死一俘,剩余守军或死或降,不到一个时辰,这场夜袭就以惨败告终。
晋原城头,已经得知王宗弼和王宗弁出城的华洪眼睁睁看着两人中伏,却无力相救,气得浑身发抖:“糊涂!糊涂啊!”
副将劝道:“将军,如今之计,唯有固守待援。”
华洪长叹:“哪里还有援军?临邛被围,蜀州各城皆降,我们已是孤军了。”
次日,李振命人将王宗弼的首级和王宗弁的囚车推到城下。
“华将军,王建两位义子一死一俘,晋原已成孤城,何不早降?”李振在城下喊道。
华洪站在城头,须发皆张:“李振!你用诡计害我同僚,此仇不共戴天!我华洪誓与晋原共存亡!”
说罢,下令乱箭齐发,将联军使者射退。
此后月余,联军围而不攻,只是不断劝降。城中粮草虽说尚能坚持,但守军士气低落,逃亡者日众。
这日,华洪巡视城防,见守军各个面如死灰,毫无战意,箭矢所剩无几,滚木擂石也已用尽,不禁仰天长叹。
回到府中,华洪召来众将:“如今形势,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沉默良久,一员偏将终于开口:“将军,城中粮草虽还够用,但箭矢和滚木擂石殆尽,外援更是无望,且军心涣散,更何况大帅的两位义子一死一俘,就算我等能坚持到敌军退去,只怕也会被问罪...不如...”
“不如投降?”华洪接话,声音苦涩。
另一员将领道:“将军,睦王治下仁德,蜀州其余县城投降的将士都得到善待。为满城军民计,投降或许是唯一生路。”
华洪闭目良久,脑海中闪过与王建并肩作战的岁月,闪过王宗弼、王宗弁的面容,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传令...开城投降。”
大顺元年三月,晋原城门缓缓开启。华洪自缚双手,率领众将步行出城,向联军投降。
符道昭与李振并辔而立,看着这位名将终于低头。
“华将军,辛苦了。”李振下马,亲自为华松绑。
华洪神色黯然:“败军之将,但求一死。”
符道昭道:“将军何必如此?大王求贤若渴,以将军之才,必得重用。”
李振点头:“正是。如今天下纷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将军何必拘泥于一时的胜败?”
华洪默然不语,但眼神中的决绝已渐渐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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