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的尾焰切开法则海的余光时,林夜正握着青铜钥匙站在舷窗前。钥匙齿痕里的青鸾灵韵流转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像在呼应舰外那片仍在沸腾的光海——起源星域的法则已经顺着星轨铺向宇宙褶皱,每一缕都带着新生的温度。秦岚端着温好的灵茶过来时,他指尖还沾着法则权的余温,杯壁的热度透过掌心渗进来,让他想起苏青当年在青丘山煮的茶,茶叶是法则花晒干的,泡开后满室都是星子的味道。
“星黎的信号。”秦岚把通讯器贴在他耳边,女孩的歌声裹着法则波动涌进来,是那个刚学会写歌的小诗人,嗓音还带着奶气:“林哥哥秦姐姐,我们的法则花又开了,这次是紫色的,像秦姐姐的剑穗。”舰桥的全息屏立刻投射出星黎的画面:淡粉色的天空中飘着紫色花雨,孩子们举着用法则花编的花环,站在广场中央对着星舰挥手,为首的小丫头扎着羊角辫,脖子上的青鸾玉坠闪着光——那是苏青当年留下的遗物,他们走的时候留在了村落里,没想到孩子把它戴在了脖子上。
陈默的符笔在空气中画了个圈,朱砂线自动勾勒出星黎的星图:“法则印记稳定度97%,新生法则已经开始融入他们的文明肌理。”周磊的机械臂弹出全息面板,上面跳动着各星系的法则数据:“起源星域的‘馈增’比预期快,已经有七个文明报告法则觉醒——有个星球的水晶矿里长出了法则水晶,能治愈生灵的伤。”
林夜放下杯子,指尖抚过青铜钥匙。钥匙突然震了震,一股熟悉的灵韵顺着他的血脉往上爬——是苏青的剑意,不是记忆,是她留在剑穗里的“共情因子”在回应星黎的变化。他抬头看向舰桥后方,遗忘星域的法则花投影还在,每一朵都凝着青鸾纹路,像在说“欢迎回来”。
“准备跃迁。”林夜将钥匙插回法则权杖,“回主舰队基地。”
秦岚的手指在导航屏上划出光痕:“要通知基地吗?他们应该等着我们的消息。”
“不用。”林夜的目光落在全息屏上星黎孩子的笑脸,“让他们先看星黎的歌——有些故事,要先讲给懂的人听。”
主舰队基地在猎户座的旋臂深处,是一座漂浮在法则云里的钢铁岛屿。当星舰穿透云层时,基地的防御系统自动亮起柔和的青光——那是法则原胎给守护者的“通行证”。甲板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为首的军官敬了个礼,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队长,整个基地都在等你们——法则塔的铭文已经更新了,你们的名字刻在最上面。”
林夜跟着他走向基地大厅。大厅中央的法则塔足有百米高,每一层都刻着守护者的名字:林夜、秦岚、陈默、周磊,名字下面流转着各自的法则印记——林夜的是弦之印,秦岚的是青鸾印,陈默的是符之印,周磊的是械之印。塔顶的光芒最盛,那是法则原胎的投影,正对着他们眨着“眼睛”。
“欢迎回家。”基地的最高指挥官走过来,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捧着一个水晶盒,“这是法则原胎给你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片法则原胎的碎片,还带着新生的温度,“它说,这是‘守护者的印记’——以后不管你们走到哪里,它都能感应到你们的位置。”
林夜接过碎片,指尖刚碰到,无数画面涌进脑海:法则原胎在法则海里舒展的模样,星黎孩子种下法则花的瞬间,哀歌星系的法则崩溃前的挣扎……他皱了皱眉,碎片里传来法则原胎的声音,不是语言,是情绪——是“不安”。
“怎么了?”秦岚凑过来,她的青鸾印立刻和碎片产生共鸣,眉心泛起淡青色光芒,“它在找什么?”
“一个‘未完成的共鸣’。”林夜把碎片收进怀里,“法则海里有某个角落,还在害怕。”
指挥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递过来一份加密文件:“其实……我们收到了哀歌星系的求救信号。那个星系三天前法则开始崩溃,生命迹象在消失。”他指了指全息屏,哀歌星系的投影浮现出来:原本蓝色的星系变成了灰色,星球表面布满裂痕,黑色的法则雾像癌细胞一样扩散,“我们的探测器进去后,信号就断了——法则雾在吞噬一切。”
林夜的手指捏紧碎片。法则原胎的不安突然变得清晰——那个未完成的共鸣,就是哀歌星系的法则。他看向秦岚,秦岚点头,青鸾剑已经在手:“我去准备。”
“我和你们一起。”陈默收起符笔,“我的符纸能吸收法则雾的污染。”
周磊活动了一下机械臂,指尖弹出光刃:“防御系统升级过了,能挡住法则冲击。”
星舰再次跃迁时,林夜望着窗外的星轨。哀歌星系的坐标在银河边缘,是个被遗忘的角落。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钥匙,想起苏青当年说过:“守护不是终点,是永远有下一个要守护的人。”那时他还不懂,现在看着身边的人,突然明白了——所谓守护者,就是永远在出发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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