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给金缕坊的朱漆大门镀上一层暗红，
猪八戒捏着绣帕的手指微微发颤，盯着孙悟空的眼神像在打量案板上的五花肉。
孙悟空正倚着门柱百无聊赖地吹口哨，注意到猪八戒的目光，他说道：
"你看着我干嘛？"
孙悟空挠着炸毛的后脑勺，火眼金睛映着坊内摇曳的灯笼，突然僵成木雕———他这才惊觉，从焚香阁到清音楼，自己竟成了唯一没人要的"次品"。
金箍棒在袖中不安地震动，猴尾巴绷的直直的。
猪八戒扭着腰肢凑近，假睫毛上的金粉簌簌落在孙悟空肩头：
"小空空～"
他故意拖长尾音，胸前假胸几乎要贴上对方胸膛，"金缕坊专做绣活，最看重巧手......"话没说完，
孙悟空突然跳开三尺，金箍棒"噌"地弹出半截："打住！休想让俺穿针引线！"
就在这时，金缕坊门前铜铃无风自响，金缕坊老板苏妄言倚着鎏金门框现身时，流动的金箔瞳孔扫过二人，恍若看穿三界因果的明镜。
他指尖摩挲着嵌满玄铁碎屑的指甲，那碎屑正是当年天庭销毁殷商铸币炉时的残片，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幽光。
腰间半枚断玉随着动作轻晃，与孙悟空金箍棒上的震颤产生微妙共鸣。
"二位站在门口，可是想与我做笔交易？"
苏妄言的声音像是裹着蜜的淬毒匕首，目光在猪八戒夸张的假睫毛和孙悟空炸起的猴毛间游移，
"不过我这金缕坊，收的可都是有故事的人——"
他突然抬手，虚空中竟浮现出丝丝缕缕的因果线，其中一缕金红丝线缠住孙悟空腰间，
"这位...该不会还没找到自己的价码吧？"
孙悟空还没有开口，猪八戒就扭着屁股，凑近苏妄言，
苏妄言鎏金般流转的瞳孔微微收缩，看着猪八戒扭着水蛇腰凑过来，胸前假胸随着动作剧烈晃动。
这人从宽大的裙摆里掏出夜无归的令牌时，玄铁碎屑在指甲缝里闪了闪冷光。
"哎呦我去，我一看您这威风凛凛的样子，就知道您是老板！"
猪八戒捏着嗓子，声音甜得发腻，假睫毛扑闪间将令牌递上前，
"老板呀，人家是夜无归老板引荐来投奔您的～"
他手指猛地指向孙悟空，
"您瞧瞧奴家的二闺女小空空，"
猪八戒挤眉弄眼，裙摆扫落门框上的铜铃，
"特别能干！上树掏鸟窝，下河摸泥鳅，烧火做饭样样精通！"
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苏妄言耳边：
"要不奴家倒贴冥晶也行，让她进去砍柴也行，只要您收了他！您看这尾巴，还能当扫帚使呢！"
孙悟空气得毛发倒竖，金箍棒嗡嗡作响："死猪！你才倒贴进门！"
猪八戒连忙跑下来捂住孙悟空的嘴，孙悟空在他怀里张牙舞爪，火眼金睛瞪得滚圆，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哎呦我去，小空空又发病了是吧！”
“老板见谅，小空空有狂犬病，不过一个月就发作一回”
猪八戒假睫毛扑闪，一脸赔笑地看向苏妄言，胸前假胸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苏妄言鎏金般的瞳孔流转着莫测的光芒，目光在孙悟空那张画得五颜六色、不男不女的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可他这脸也………”
苏妄言拖长尾音，眼神中满是嫌弃，指尖的因果丝线轻轻颤动。
“哎呦我去！您收他当门神也行，求您了！”
猪八戒急得直跳脚，宽大的裙摆扫起地上的灰尘。他双手合十，对着苏妄言不停作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您看他这一身腱子肉，往门口一站，保准那些个不长眼的宵小之辈都不敢靠近！”
苏妄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随意地摆了摆手，收回了缠绕在孙悟空身上的因果丝线。
“行吧，去后院劈柴。”
苏妄言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打发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金缕坊，衣摆上的殷商人族图腾在月色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猪八戒长舒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意，伸手用力推了推孙悟空，谄媚地冲着苏妄言的背影喊道：“多谢老板啦！”
随后，他凑到孙悟空耳边，压低声音道：“小空空还不快跟老板进去，别给老娘丢人！”
孙悟空气鼓鼓地瞪了猪八戒一眼，金箍棒在袖中不安分地抖动着，极不情愿地迈开步子。
猪八戒冲着孙悟空的背影抛了个飞吻，扭着屁股娇声道：
“为娘会想你的，么么么哒～”
说完，他甩了甩宽大的衣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小声嘟囔着：“哼，总算把这猴头安顿好了。”
随即，他扭动着身躯，迈着小碎步离开了金缕坊。
月光如水，洒落在金缕坊后院。孙悟空挥着斧头，对着木柴一阵乱砍，嘴里念念有词：
“可恶，俺老孙竟然没人要！哼，这口气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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