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妄图以此破除哪吒的血契,也正因如此,哪吒才真切地感到印记处如遭火炙,阵阵灼烧感袭来。
哪吒骤然停在雕花飞檐上,混天绫险些将瓦片碾成齑粉。
屋内传来的嬉笑声如冰锥刺骨,他攥着檐角的手指关节泛白,业火在眼底炸开细碎的金光。
颈间同生咒突然发烫,与腕间血契的灼烧感交叠,竟让他踉跄半步——那是属于她的痛,此刻正通过两道枷锁,密密麻麻爬满他的神经。
“小桃子,你忍一下......”
孙悟空的声音混着三昧真火的噼啪声,刺得他耳膜发疼。
哪吒悄然无息地自房顶纵身跃下,稳稳落在门外的走廊之中。
他蓦地扯开护腕,手腕处浮现出与月桃相同的血契虚影,正随着屋内闪烁的火光若隐若现。
他看见窗纸上映出猴子半跪的剪影,指尖挑着金色火焰靠近她脖颈,而她攥着床单的指尖泛白,却咬着唇不肯喊疼。
“可能有点疼,不过肯定没有哪吒那个疯小子下咒的时候疼......”
这句话像利刃划过心脏,混天绫不受控地缠上他的手腕,勒出红痕。
以往,脾气火爆的哪吒必定会径直破门而入,好好教训一番孙悟空,顺带惩戒一下月桃。
然而此刻,哪吒蓦地察觉到了月桃的情绪,那开心惬意、松弛自在的模样,是月桃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
他本已抬脚准备冲进去,可就在感知到月桃这份别样情愫的瞬间,他停住了脚步。
血契与同生咒结合,能让哪吒听到月桃的心声,感受到月桃的情绪。
哪吒的指尖几乎要触到窗棂,混天绫却在距离窗纸三寸处骤然停住。
屋内传来月桃的轻笑声,像春日融雪的溪水,清冽得让他心口发紧。
他能感受到同生咒另一端的情绪——那是他从未在她身上察觉过的,像被阳光晒暖的桃肉般柔软的惬意。
业火在掌心明明灭灭,映得他眼底的猩红忽深忽浅。
孙悟空的低笑混着三昧真火的噼啪声传来:"疼就抓着俺老孙的手腕,别咬嘴唇。"
而她竟真的发出一声闷笑,指尖蹭过猴子手背
这一丝细微动静,惹得哪吒喉头蓦地一紧。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不禁忆起下咒之时,她哭得梨花带雨、挣扎万分的可怜模样。
混天绫在风中发出不甘的嘶鸣,却被他死死按住。
瓦片在掌心碎裂成粉,他却盯着窗纸上交叠的影子——
她歪头躲避火焰时,发间桃花步摇轻轻晃向孙悟空,而猴子伸手替她按住发梢的动作,竟比他给她戴发簪时还要轻柔。
廊下朱漆柱投下交错暗影,哪吒水红纱衣的金丝绣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斜倚廊柱,鎏金护甲慢条斯理地刮擦着木栏,木屑纷扬间,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笑得倒开心的很!”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尾音拖得又长又利,混天绫突然在身后暴起,将悬挂的灯笼绞得粉碎,
“等本太子拔了你的舌头,看你还能不能对着他这般献媚地笑!”
业火在眼底炸开猩红纹路,映得他胭脂晕染的眼尾愈发妖冶,却掩不住瞳孔深处那抹动摇。
雕花窗棂漏出的嬉笑声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混天绫不受控地缠上手腕,在皮肉上勒出红痕。
“破咒?”他嗤笑出声,声音里裹着浓稠的轻蔑,“简直是痴人说梦!这契约用神魂浇筑,便是大罗金仙也休想——”
话音戛然而止。
屋内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孙悟空压低的叮嘱:“疼就抓着我......”
紧接着是月桃细若蚊蝇的回应,带着他从未听过的依赖。
哪吒猛地攥紧廊柱,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却在混天绫即将破窗而入的刹那,生生将混天绫捏碎在掌心。
碎成星火的业火里,他望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那日月桃哭泣的模样,
以及太白金星那句“别内斗,收服不了玉藻前,完成不了任务,玉帝可是会念子母镯咒的,那咒会伤到月桃”
双脚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嵌在青砖上,任混天绫如何躁动都纹丝不动。
远处更鼓声传来,惊起檐下宿鸟,他却依旧立在原地,水红裙摆被夜风掀起又落下,如同他反复举起又放下的混天绫。
“本太子......”他对着虚空喃喃,声音却没了半分狠劲。
恰在此时,一只不规矩的手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哪吒的屁股。
廊下光影骤然扭曲,哪吒周身蒸腾的业火尚未散尽,后腰突然贴上一片湿热。
粗糙掌心隔着水红纱料狠狠揉捏,还重重拍了两下,混着酒气的嗤笑喷在后颈:
"哟,小美人,屁股挺翘啊!"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新来的?陪爷喝一杯,少不了你的好处”
鎏金护甲瞬间凝出霜花,混天绫如毒蛇暴起,却在离那妖物三寸处被死死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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