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办什么事?”谢梧有些好奇道。
夏蘼低声道:“属下正在查诏狱地下的守卫情况,其中一个高手最是喜好美酒,今天他休沐,在隔壁的千觞楼蠢喝酒。”
“喜好美酒?”谢梧挑眉道。
夏蘼点头道:“是,这人好酒如命,只要休沐就会来千觞楼喝酒。听说他那点俸禄,八成都搭在千觞楼了。毕竟……听说千觞楼的梨花白不便宜。”
谢梧思索了片刻,笑道:只有千觞楼才有好酒么?九月她们入京的时候,带了三瓶碧血桃花,你去城外别院取两瓶交给花溅泪,她知道该怎么做。”
夏蘼有些诧异道:“小姐这可是下了血本了,二十年的碧血桃花,小姐一共也只有三瓶吧?”
谢梧道:“更大的本都花出去了,又何必在乎几瓶酒?当初将这三瓶酒带到京城,原本也是想着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的。”原本她是打算用来送人的,后来认识了夏璟臣后,发现夏督主一个比十个还好用,这好酒自然也就省下了。
“是。”夏蘼点头应道。
“我有事,你自去忙吧。”谢梧看到楼下人流中的一个身影,站起身来对夏蘼道。
夏蘼有些好奇地往楼下看了一眼,却见楼下人来人往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人物。
“沈指挥使。”
沈缺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方才停下脚步转身望去。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越发衬得面色苍白冷峻。
他回头便看到路边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一个清丽少女掀起车帘正含笑看着他。沈缺愣了下,方才道:“崇宁县主。”
谢梧示意马车停在,从车上下来走到沈缺跟前笑道:“沈指挥使今天休沐?”她之前见沈缺几次,他都是穿着官服的,都是头一回事看他穿着常服。
沈缺微微点头,“崇宁县主这是?”
谢梧道:“是有些小事,不过沈指挥使今日既然休沐,不如改日再说?”沈缺并不在意自己的假期被打扰,“崇宁县主不必客气,我本也没什么事。县主可是为了当初在客栈遇刺的案子?”
谢梧笑了笑并不说是,却也没说不是。
沈缺也有些歉意,这桩案子是锦衣卫负责的,但锦衣卫上下却因为别的案子将此事一推再推。虽然事有轻重缓急也是无可奈何,但人家苦主找上门来也是理所当然。
沈缺道:“先前在下派人与县主说起过,那些暗花悬赏的银两来路,锦衣卫一路顺藤摸瓜,线索在凤州断了。”
“凤州?这么远?”谢梧惊讶地道,心中却一派宁静。凤州正是肃王的封地,并不算什么意外。
也不对,她原本以为那些是樊氏攒的私房钱。都这么多年,肃王府还会给樊氏那么多钱,樊氏和肃王府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缺道:“这只是银票的来路,那悬赏的人到底是第几个经手的却不好说。”
谢梧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辛苦各位了,这种事若实在查不到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我今天找沈指挥使,却是为了另一件事。”谢梧取出一张陈旧的信函递给沈缺,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得到的,我想请沈指挥使替我查查这笔迹的主人。”
沈缺接过来一看,正是那封谢绾从樊氏房间里拿来的,写着“光州之事,已办妥。”的信函。
沈缺自然知道光州二字与谢梧的关系,苍白的容色也微微一变,道:“这是……”
谢梧轻叹了一口道:“这是……我设法从樊夫人的房间里拿出来的。”
“……”他们一直怀疑谢梧遇刺的事情和樊氏有关,却一直没有查到线索。没想到谢梧才回府不过月余,竟然连这样的陈年旧案也翻出来。
沈缺道:“谢小姐可有证据证明这是樊氏之物?”
“没有。”谢梧爽快地道:“所以我也不是要沈指挥使拿着这个去抓了樊氏严刑拷打,我只想请沈大人替我查查,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目前得到的消息,只知道他名字或者别称字号里,可能有个字是曜,十一年前身在京城。还有这纸张墨迹,以及字迹……应当不会是什么草莽之辈,再多的却没有了。”
沈缺仔细看了看那信函,正色道:“沈某一定尽力而为。”
“多谢沈指挥使。”谢梧微微欠身拜谢道。
沈缺摇头道:“崇宁县主不必多礼,这本也是沈某分内之事。”
谢梧淡笑不语,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分内之事?
锦衣卫事务繁忙,只要是不关乎朝堂和陛下的案子,拖一拖谁又敢说什么。
谢梧还是再三谢过了沈缺,方才与他告辞,转身上了马车。
沈缺站在街边看着她弯腰进了马车,车夫架着车缓缓离去。
他跟这位崇宁县主其实不熟,但却不代表他对她完全不了解。单只说谢梧回来这些日子,英国公府的变化,就足以让人知道这位谢小姐的不简单。
沈缺想起前些日子义父还想要自己迎娶这位县主的事情,如今陛下为她和容王殿下赐了婚,义父这才作罢只是每每提起还很是遗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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