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以为她有所动摇,巧笑道:“南中地形复杂又地广人稀,中原自来都是管不到这里的。这里到底是如何的,还不是看公子怎么说?”
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却生得肤白貌美,此时在昏黄的灯火下巧笑倩兮,确实有着不下芳龄少女的风姿。
谢梧叹气道:“夫人的美意在下心领,只可惜……”
不等她的话说完,却见一道寒光已经朝她射了过来。白凤素来机巧,听到谢梧叹气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或者说她早便知道结果,只是不死心还是想要试一试罢了。
眼前的人虽然年轻,但却是气度沉稳姿态风流,着实不像是个会被蝇头小利打动的人。
既然利益无法打动,那就只能动手了。
白凤抢先出手,一道暗器射向谢梧。
却不想谢梧同样早有准备,她一掀身上黑色的披风,腾起的披风卷起暗器的同时,守在门口的一个黑衣青年已经朝白凤攻去。
他们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周围的护卫都已经被拿下了。
因为野束和野日聱先后带走了大批人马,白凤不得不减少了守卫,这会儿房间里已经打起来了,外面却依然一片宁静。
谢梧走到方才白凤站立的窗前,从窗口往下眺望,依然可见寨子里零星的火光。
白凤的武功一般,不过三十多招就被人拿住了。她心有不甘地想要挣扎,那黑衣青年干脆点了她的穴道。
谢梧看着外面的天色,轻声道:“时辰到了。”
不等白凤说什么,只听远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白凤瞬间变了脸色。
是后山与前山之间的防御机关。
为了保护后山的兵器坊,野日聱花费了极大的力气将前山和后山彻底隔开。平时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一旦机关落下除非知道方法的亲自进行极其繁琐的操作,否则那条路便彻底封死了。
即便是精兵悍将,也需要最好的攻城器具花费不少时间才能将之打开。而野木寨的道路崎岖,即便是大庆兵马的攻城器具也运不进来。
但知道关闭和开启机关方法的人这世间只有三个。
她,野日聱,野束。
就连野恣都是不知道的。
如今野日聱和野束都带兵出去了,她更没有去碰过那机关,那是谁落下了机关?
野木寨出了叛徒!
一个念头在白凤脑海中闪过,她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厉声道:“是野戈!是野戈那个贱种!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知道这些……”按理说野戈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但野戈毕竟在野木寨生活了二十多年,他真的不知道么?
没有时间再给她多想,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野木寨再次喧闹起来。
这一次从远处传来的是各种示警声,厮杀声和呼喊声。
但此时野木寨能做主的人,两个领兵在外,一个却已经受制于人。白凤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旁边的黑衣青年见状,又点了她的哑穴。
谢梧回头看向白凤,道:“白凤夫人,与其在这里骂我,您不如想想别的……您既然认定了是野戈背叛了野木寨,怎么不想想昨天跟野戈在一起的人是谁?”
白凤脸色瞬间煞白,她自然想到了,只是不敢也来不及去深想。
野恣跟着野戈一起出去的,现在野恣在哪儿?野束又会在哪里?
野恣这会儿的情况不太妙,他被人像捆祭祀用的野物一般,捆住了四肢吊在树上。他已经被吊在树上一个多时辰了,被绳子捆着的手脚早已经仿佛没有了知觉。
他的声音也早已经沙哑,就算想呼喊求救也喊不出来了。
白天的时候他将自己的几个手下派回去报信,不过一个时辰野戈就突然翻脸。出手狠辣地杀了他身边仅剩的手下,然后便让人将他捆起来带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儿,他被蒙上了眼睛一路上山下河,船和马匹轮番折腾,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已经离开野木寨很远了。
他怒骂威胁野戈,换来的只有无声地殴打。
直到一个时辰前,他被吊在了这个不知名的山林中的树上。
野戈依然还是白天的装扮,手里提着一把刀从树林里走了过来。野恣用力挣扎了几下,声音沙哑无力,“野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立刻放了我!我……我保证,我会告诉大哥和阿父阿母。”最后一句却是带着几分祈求和服软了。
野戈轻笑了一声,语气古怪地道:“大哥?你白天不是亲自送你大哥去死了么?你还有大哥?”
“什……什么?”野恣被吊在空中,只要一挣扎就剧烈晃动,脑子有些懵。
野戈抬手将他转了个方向,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带你出去就是为了把你绑起来打一顿?野恣,你害死你的大哥了,或许还有你阿父阿母,你开不开心?”
野恣更加慌乱起来,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野戈的声音有些阴冷,手中的短刀劈到野恣身旁的树干上,冷笑道:“我想要你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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