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牌子放在桌上,荀公子只看了一眼,眼神便是骤地一缩。
那是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木牌,牌子上的花纹古简约,中间刻着一个笔锋凌厉的沈字。身为一个以贩卖消息为生的人,荀公子从前没见过这块牌子,但他知道这块牌子。
这是锦衣卫指挥使沈缺的私人令牌,其实也并不能做什么大事,例如调动锦衣卫之类的。
它更像是一个象征,代表着持有这块牌子的人和沈缺有私交,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它走锦衣卫的渠道直接跟沈缺联系。各地的锦衣卫看到这块牌子,自然也会给持有它的人几分面子。
荀公子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复杂起来,望着谢梧久久没有言语。
凉亭里安静了许久,荀公子方才低笑一声,将那黑色的木牌推了回去。
“开个玩笑罢了,还请莫姑娘莫要见怪。”荀公子笑道:“在下祖祖辈辈都在夔州扎根,实在是故土难离。便是看在唐门和左布政使大人的面上,在下也不能得罪莫会首啊。”
谢梧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道:“荀公子现在可以说,你引我来此所为何事了么?”
荀公子轻叹了口气,道:“在下确实有事想要求莫会首帮忙。”
谢梧有些诧异,正如荀公子所言,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位荀公子在夔州,就是标准的地头蛇。
他的来历有些成谜,是不是真姓荀都不好说。但他能接触到的消息上至高官巨贾,下至三教九流,这绝不是是多培养几个眼线就能做到的。
荀公子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不久前前往南中游历,不慎得罪了南中一位姑娘,被人给扣在了那里。在下听闻莫会首与南中不少部落都有交情,想请莫会首做个中人,将我朋友给赎回来,事后在下必有厚报。”
谢梧闻言蹙眉道:“南中的部落不下数十,其中更有一些从不肯与外人往来,九天会也未必就能说得上话。此时我无法立刻答复荀公子,却不知道你那位朋友得罪的哪个部落?”
荀公子无奈道:“若且部。”
“……”谢梧秀眉微扬,那倒是真的巧了。
谢梧沉吟片刻,道:“九天会和若且部确实有些交情,不过此事我做不了主,待我回去问过之后才能回复公子。”
“自然。”荀公子道:“还请莫姑娘替在下的朋友与莫会首和钟管事说些好话,只要将人全须全尾带出来,一切好说。”
谢梧有些不解,“你既然知道钟朗的来历,何不直接去找他?”
“这个……”荀公子笑容有些尴尬。
谢梧瞬间明白,看来他的那位朋友,是真的将若且部得罪狠了。是那种如果直接去找钟朗,可能会被钟朗打出来的程度,更何况如今钟朗还在南中呢。
“如此,公子还是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谢梧道:“我们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总不好不管不顾的得罪合作对象吧?”
荀公子笑容越发勉强了,“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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