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时并未多想,只是突然晃了下神。当时也来不及做别的,只能勾了她衣服上的一根发丝。”
她当时也并不确定是不是有问题,又或者即便有问题一根头发有没有用,只是当时也做不了其他。
唐棠双手托着下巴,道:“罂粟本身确实没什么味道,但与凤帷香里的两样配料相合,就会产生一种清冽的气味。这其实是一种单独的醒神香的配方,但这种香方……”
唐棠看了看谢梧道:“这种香开始没什么感觉,而且对提升醒脑极具功效,但时间久了却会上瘾,一旦断了……”
“如何?”
“比用阿芙蓉上瘾还惨。”唐棠道:“至于楚哥哥为什么会因此晃神,应该是你比较敏感,而且你本身常用的香跟这个相冲。”
谢梧确实常用香料,但她用的所有香方都是大姐姐亲自调配的,因为她经常失眠就连冬凛都没法子。
大姐姐在调香一道上天赋异禀,调出来的香比冬凛这个神医的药还管用。
谢梧扯下腰间的香囊丢给唐棠,“这是这次回蜀中后大姐姐派人送来的,我平时用着很好。”
唐棠打开闻了闻,道:“这里面有冰山之巅特有的日照莲,跟罂粟相冲,如果你带着这香囊和那位信王妃相处久了,不仅会晃神说不定还会头晕头痛。当然,她也一样。”
谢梧挑了挑眉,将香囊收了回来挂好,“还有这好处?”
唐棠不解,“这算什么好处?又不能解毒。我唐家能解百毒的清心散才是真的好。”
谢梧摇摇头,走到唐棠对面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道:“凤帷香,这可是宫中后妃和宗室命妇才有资格用的。谢绾在京城恐怕日子过得也不自由,这香……自然是宫里送去的,她自己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吗?”
唐棠摇头,这不是她擅长的东西。
“这是想要控制她,还是想要借机对秦牧下毒?”
唐棠道:“这个毒……也算是毒吧,除非那个秦牧日日跟她相处,至少半个月才有可能成瘾。不过一般人闻到那香味只会觉得很舒服,说不定会主动延长和她相处的时间,确实有可能染上毒瘾。”
“可是……这个发作起来虽然比阿芙蓉成瘾还惨,但只要不断对身体的危害却没有那么大。秦牧是信王,这玩意儿对他来说不难找,想要靠这个药死他,不用十年也要八年。”
唐棠不解地道:“皇宫那种地方,不至于没有更好用的毒药吧?”
谢梧笑道:“那就是为了控制谢绾了。”
唐棠耸耸肩,“谁知道呢?”
辰时初,出去了一整晚的楚平准时回来了。
小院里,谢梧正在看书,唐棠坐在一边的树上自得其乐地玩儿。
见楚平回来,谢梧放下书抬头笑道:“如何?”
楚平恭敬地道:“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于鼎寒离开京城一天后,韩昭也离开了皇宫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谢梧有些玩味地低喃着,好一会儿才问道:“于家呢?”
楚平摇头道:“没有于家的消息。”
没有消息就说明一切正常,至少泰和帝不是以于家人为要挟,让于鼎寒主动来赴死的。
不过也不好说,皇帝真要对于家动手,也就是转眼间的事,未必会事先表现出来。
谢梧叹了口气道:“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楚平躬身告退,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谢梧靠着桌边回眸思索着,韩昭……该不是来了颍州城吧?
泰和帝身边有名的高手,夏璟臣去了北境,沈缺和韩昭都离开京城下落不明,总有一个会来颍州。
按照时间算,韩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若韩昭来了颍州,那么沈缺又去了哪里呢?
谢梧低垂的眸光微闪,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
西、北。
还有秦牧……他想当蜀王。如果秦牧真的成了蜀王,蜀中,肃州,宁州,大庆西南西北还能好么?
当然了,好不容易少了一个蜀王,谢梧也绝不希望蜀中再多一个王。
真是多事之秋啊,想好好的当个富甲天下的有钱人怎么那么难呢?
用过了午膳,谢梧正要出门逛逛,前面的管事来禀告,有位姓谢的将军求见。
谢梧闻言挑了挑眉,命人将人请进来。
片刻后,毫不意外地看到谢奂。
谢奂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血痕,气色精神倒是不错,看来于鼎寒的伤应该不要紧。
谢梧起身相迎,笑容如春风拂面。
“谢世子怎么有空大驾光临?”谢梧笑道:“昨天兰歌有些失礼,还请世子见谅。”
谢奂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微微点头道:“陵光公子客气了,在下是奉于相之命而来,打扰公子了。”
“世子客气,请坐。”
两人进了花厅坐下,这小院里没有侍女仆从,唐棠只得亲自端茶上来。放下茶壶茶杯,临走时还忍不住多看了谢奂几眼。她是知道谢奂和谢梧的关系的,因此对这位阿梧姐姐的亲哥哥,自然也是有几分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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