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顾原把门关上后，她又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衣袖。
凌霜桦发现顾原并没有冲向自己，反而坐在房里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摘下半张面具，慢慢喝了起来。
她松了口气，同时对这个人也有些好奇。
她看着顾原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惊讶地发现他年纪应该不大。
年纪轻轻，武功却高得离谱，虽然她不太懂什么才算真正的高手，但随手挥出剑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顾原先打破了沉默，拿出一颗白得发亮的药丸递给凌霜桦。
“吃了它。”
见凌霜桦迟疑，他又说：
“要不要我再威胁一次？”
凌霜桦脸色一沉，还是接过药吃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顾原面具下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助兴的药。”
四个字让凌霜桦脸色大变，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自己。
“骗你的。”
顾原轻笑一声，敲了敲桌子。
“坐下陪我说说话。”
凌霜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下来，暂时把吃下未知药丸的担忧压在心里。
反正只是聊天，总比做别的强。
“聊什么？”
“随便聊聊，或者你有什么想问的。”
顾原转着杯子，语气很随意。
凌霜桦见他不依不饶，只好找话题。
“为什么你要丁大哥答应你的叁个条件？”
“不过是试试看罢了。其实丁典就算答应了，我也不会要。以我的武功，你觉得我还需要一本让我一招重伤的秘籍吗？”
凌霜桦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并不难理解。
“‘连城诀’的秘密已经被我知小，再听一遍有什么用？至于牢里的狄芸对我还有些用处，就算丁典答应了，我也不让他杀。”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丁大哥答应？”
凌霜桦还是不明白。
“我要个答案。”
“答案？”
“我之前就说过，丁典只是傲慢而已，我不屑一顾。”
凌霜桦脸色很难看。
“就只是为了确认丁大哥的傲慢吗？”
“因为意难平。”
顾原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凌霜桦看。
他确实看不起丁典，但非常欣赏凌霜桦，不想她被活埋。
凌霜桦被他盯着，脸红了，因为那眼神里的欣赏太明显了。
但她对顾原说的“意难平”完全不明白。
凌霜桦眼神一转，问：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顾原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既然都答应了，为什么还这么冷淡？是因为怕看到我的脸吗？”
凌霜桦说着，就摘下了面纱。
顾原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回头看看那边的镜子。”
凌霜桦下意识照做了。
下一刻，她眼角流下泪来，用手捂住嘴。
镜子里的人美貌绝伦，清秀脱俗，皮肤光滑细腻，毫无瑕疵。
“这是怎么回事？”
凌霜桦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在之前受伤的地方轻轻抚摸，却找不到任何凹凸不平，仿佛从未受过伤一样。
没有哪个漂亮女人不把容貌当命，所以凌霜桦当初毁容明志才值得敬佩，因为她曾亲手毁掉自己的生命。
现在她看到自己恢复了容貌，整个人都懵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颗药？”
她突然想到顾原给她的药。
“复颜丹，不管多严重的伤，都能恢复容貌。”
顾原笑着看着恢复容貌的凌霜桦。
果然还是这样看着顺眼。
凌霜桦神情复杂，对她来说，毁容就像死了一次，现在恢复容貌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而且这种神奇的药一定极其珍贵，可能世上只有这一颗。
其实也是顾原独家制作的。
凌霜桦当然开心，但随即又感到一丝忧虑，因为这样一来，她再也没办法阻止顾原对她下手了。
“担心我会对你动手？”
顾原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她。
“你不会对我动手吗？”
凌霜桦经历了一晚的情绪起伏，反而看开了许多。
“我恢复你的容貌，可不是为了让你留给丁典的。”
顾原直截了当。
“那我把容貌还给你。”
凌霜桦又动了念头，虽然这很难做到，但没人能拒绝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可以试试。”
顾原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玩味的笑容，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凌霜桦沉默了，因为她知道这没用。
既然顾原能拿出一颗复颜丹，那就肯定还有第贰颗。
顾原刚才的话里也带着威胁，不只是威胁她的命，还威胁她的容貌。
“我知道了。”
凌霜桦闭上眼睛，泪水滑落，最终还是妥协了。
……
第贰天。
凌霜桦醒来后，看到身边正搂着她的顾原。
她伸手摸向昨晚被砸到床边的剪刀，那本来是她用来对抗父亲凌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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