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微博里的内容看了很久,久到手机屏幕黑了屏,她的目光还未离开。
洗手间外的秦母,已经将菜端上了桌,看云染进了洗手间这么久还没出来,就忍不住走过来,抬起手,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小爱?你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云染回神,开口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许多:“马上。”
隔着门板,她等到母亲的脚步声走远后,才转头,看向了一旁挂在墙壁上的镜子。
〉中的她,眼底很清澈,没有半点雾气,仿佛北漠瑶和梁豆蔻的那些新闻,对她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
可她心底清楚,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体内的情绪泛滥、涌动。
吃完晚饭,云染和前几天一样,去洗碗,收拾厨房,还下楼扔了一趟垃圾。
只是她站在垃圾桶前时,看到了一对年轻的夫妻,男子的手中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很常见的嘲,她却看愣了神,好一会儿,才将垃圾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轻轻地抬起手,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转过身,迈着从从容容的步子,进了楼。
陪着母亲看了两集电视剧,剧情挺搞笑的,母亲在一旁,一边嗑瓜子,一边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的笑声。
云染坐在母亲的身边,抱着一个靠枕,盯着电视屏幕,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甚至在母亲问她喝不喝水时,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冲着母亲点了点头。
寂静的夜里,云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久久都难以入眠。
不远处教堂午夜的钟声响起时,云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拿起手机,情不自禁的又点进去了微博,梁豆蔻结婚的新闻,依旧霸占着头条的位置,甚至愈演愈烈,还有很多祝福她新婚快乐的话题,也上了热搜排行榜。
不管怎样,北漠瑶终究是过去那十年里,存活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唯一的人。
此时他和她的故事就这般画上了句号,云染真觉得,跟掏空了生命没什么两样。
……
北漠瑶其实没想那么快去杭州找云染的。
最起码,他觉得自己目前解决不掉爷爷那边,但至少对外界把自己和梁豆蔻的关系那边撇清了,再去杭州见她。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小王就给他别墅的座机来了电话,说夏先生联系他了,周婧那边找力哥,有了行动,就在今天。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北漠瑶直接让小王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当天中午,就飞往了杭州。
……
一晚上,云染几乎都没怎么睡着。
早上,顶着头疼,随便吃过早餐,就回屋补眠了。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云染醒来后,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像是要下下雨的样子。
她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后,刚准备喊母亲,结果就听见母亲的房间里,传来了电话铃声。
母亲房门半掩着,母亲很快接听了电话,她的说话声,她听得清清楚楚:“什么?怎么可能?我马上过去!”
随后电话挂断,秦母急匆匆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跑到门口,她想到自己还没拿钱包,又折了回来。
云染蹙了蹙眉,“妈,出了什么事?”
“嘉言……”秦母只说了两个字,就进了卧室。
云染眉心皱的更厉害了,她快步往母亲的卧室门口追了两步:“嘉言?嘉言怎么了?”
“刚刚,学校教务处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说嘉言六级英语考试,作弊被抓了,不但成绩要作废,学校还要作出处分……”母亲边说,边抓着钱包往门口跑去,换鞋时,眼眶一下子就泛了红。
作弊?嘉言怎么可能会作弊?
打小,他就是那种考试前连重点都不需要复习的学霸,六级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何须作弊?
云染胡乱的擦干了头发,顾不上午饭还没吃,就开了口:“妈,你等我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她就转身跑进自己的卧室,开始换衣服。
云染的行动,已经很快了,可等在门口的秦母,依旧催个不停。
出门,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秦嘉言学校的路上,秦母抓着云染的手,一直唠叨个不停。
“……你说,嘉言这个孩子,好端端的去做什么弊呢?”
“……这都快毕业了,学校再给个处分,到时候工作单位那边怎么办?”
“小爱?你说我们要不要买点东西,或者送点礼,打点打点学校?”
云染心底也没谱,可母亲现在都慌成这样了,她不能跟着慌,抿了抿唇角,就安抚了母亲几句:“妈,你先别自己吓唬自己,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再说,嘉言不一定是真的作弊……”
云染说到这里的时候,话一顿,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顾老先生在手术室里抢救的那一晚,她离开时,恰好碰到了梁豆蔻,她跟她说的那些话。
云染的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
秦母有些纳闷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小爱?你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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