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照旧一起吃饭,但沈确的手机响个不停,一半是他工作上的事,一半是行临的事。
工作上的交代简明扼要雷厉风行,到了行临的事他就得连连道歉外加赔笑的——
“对对对,他的确是有要紧事。”
“是,回头我说说他,大家也是好意,也想多了解沟通嘛。”
“哎呦徐院长您真不用客气,他的行程都订好了,您费心。”
几番下来沈确说,“我处理他的事比处理我工作上的事都累。”
都是人情往来。
行临懒得跟谁你来我往的,手机号一律留的是沈确的,这可苦了沈确了,那些想请客吃饭的、想进一步跟行临谈合作的都由沈确来得罪。
看得出行临并不打算在讲座这条路上深耕。
陶姜挺不解,这行临也不社恐啊,想赚钱的路子也挺多,怎么就非得守着家咖啡厅营生呢?
行临说了句,“经营咖啡厅简单、省心。”
沈确说,“对,你省心了,周别净给你挡桃花了。”
“以周别的颜值,挡桃花绰绰有余。”行临说道。
乔如意打趣,“也幸亏他不常往校园跑,要不然就凭着这张脸,得祸害多少小姑娘?”
行临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
第二日的讲座盛况,哪怕乔如意留在小院也都看见了,五百人的礼堂挤得水泄不通,之前还有放马扎的地方,现在能放马扎的位置都挤满了人。
本院的,其他系的,甚至还有其他学校的。
沈确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乔如意,虽没说什么,但挺有显摆之意。
很快礼堂爆满、讲座结束后行临被学生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照片都传上了网。
话题、评论帖的数据噌噌往上涨,就有人说,行老师有女朋友,长得很漂亮。
有关行临有女朋友这件事在网上发酵了一小会儿,很快相关帖子和评论就被删除了。
别人不清楚,乔如意心知肚明,是沈确出手干预了,这是行临一早就打好招呼的。
也多亏了沈确及时“处理”,才让她在小院里待了一个安静的下午。
第三日的讲座院里开始想办法了,实行预约制,限定人数,以防发生踩踏等危险事件的发生。
讲座彻底结束后,沈确都明显松了口气,他由衷地说,“也幸好行临不做抛头露面的工作,否则累死的人肯定是我。”
乔如意觉得,就凭着行临这张脸,闯进娱乐圈做上顶流都没问题,但缺点是,脾气不好,这估计会得罪不少人。
还是老老实实经营咖啡厅和马场最好。
第四日是个大晴天,沈确一大早就开车来了小院,陶姜也早早地收拾好,甚至还穿上了裙子,太阳镜往脸上一戴,也是风情万种得很。
沈确将行临扔下了,跟乔如意说,“你要是嫌他碍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把他接走。”
乔如意笑,“这么一个西夏活字典放我面前可不碍事。”
陶姜迫不及待地跟沈确出去玩了,等车子开走,乔如意笑说,“陶姜难得穿裙子,而且还是穿着裙子跟个男孩子出去玩,这在我的记忆里可是头一回。”
陶姜平时是走酷飒风,跟素来爱穿旗袍的乔如意截然相反,所以乔如意一直以为陶姜是不爱穿裙子。
行临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
将乔如意难住的是一张写满西夏文字的残片,换成一般拓画师可能就照葫芦画瓢去拓了,反正看清楚看不清楚的都是残片的问题。
可乔如意不行,残片上的内容搞不懂,她拓出来的东西也一塌糊涂,这是她万万接受不了的。
小院在巷子深处,所以除非有人专程找来,否则这里将会是一整天的安静。
行临利用小院里仅有的咖啡粉煮了咖啡,醇香四溢,让乔如意都在怀疑他用的压根不是院子里的咖啡粉。
她本在做自己的事,但先是被咖啡香气吸引,随即就移不开目光了。
一窗之隔,行临站在咖啡机前的身影像是一副定格的画,阳光勾勒出他白衬衫下挺拔的肩线。他垂眼专注着咖啡杯,每个动作都沉稳而利落,与咖啡机低沉的蒸汽声异常和谐。
他似不经意抬眼,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她,目光相触的瞬间她指尖微顿,只感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下重重敲在胸腔里。
乔如意故作无事发生,移开眼,可呼吸在微微加促。
行临没移眼。
窗外老石榴树过滤了阳光,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她穿着奶白色旗袍,柔滑的缎面被树影拂过,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
紧致的剪裁勾勒出纤细腰肢与流畅曲线,宛如一枝新荷,风过时,旗袍的开叉处微漾,泄露一线细腻的肌肤,却又被晃动的斑驳巧妙遮掩。
她在静静注视桌上的残片,他按下咖啡机的启动键,嗡鸣声里,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她左右。
树影在她白皙的侧颈上流转,一缕碎发垂落,她随手将它别到耳后,很是随意的动作,却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咖啡做好,行临走上前,目光落在桌面残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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