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也查到一点事。”南斯御似笑非笑，“在苏二来帝都之前，苏二那边也私底下得到一条消息，中心意思，还是那个。”
陵九寒好一会儿才冷笑：“苏家怎么尽出蠢货。”
“是蠢货，也是隐患。”南斯御问他，“怎么分？”
“一人一个，或者二对二，都行。”陵九寒无所谓，却也有点遗憾，“我更想把整个苏家端了，但豪门世家根深蒂固，即便你我联合，也需要不少时间，我没那耐心花几个月时间和一个老鼠窝耗神。”
留着苏家，股权分红，还能给陵西玥提供点零花钱。
但苏闻白和苏炳，却不能再留。
南斯御也差不多这个意思，他沉吟：“一人一个吧，都暗中来，免得留人话柄。”
陵九寒正要再说两句，外面陵西玥已经推门进来，他捻灭烟，与南斯御心照不宣地终止话题。
陵西玥坐到南斯御身边，随手就着南斯御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你们在聊什么？”
“聊工作的事。”南斯御温和开口，“也聊你。”
陵西玥愣了下：“聊我什么？”
“你今日的工作状态，有点紧凑了，听说每天都安排了集训，西西，哥希望你身体为重。”陵九寒微微蹙眉。
“休息太久了，偶尔拼一下不算什么。”陵西玥看着两人面前的咖啡已经见底，“走吧，一起回家吃饭。”
入夜。
陵西玥却没急着去休息，而是坐在别墅花园的躺椅上，一晃一晃地看着月亮。
“十一点了，夫人。”她不去睡，早习惯了两个人的丰富夜生活的南斯御自然孤枕难眠，在与陵九寒大致商议完针对苏闻白和苏炳的方案之后，立刻出来寻她。
陵西玥轻轻嗯了一声，往旁边让了让位置。
南斯御陪着一起躺下，顺手将她搂在怀里：“天上的月亮哪里有怀里的月亮好看，嗯？”
陵西玥不理会他的打趣：“这些年一直忙这忙那，就算是在别墅里也是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扰乱，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坐在花园里看我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她语气微微怅然：“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哥哥刚搬来这里，我不习惯，整夜不敢睡，陵长峰带回来的私生子又跟个疯子一样老是给哥哥使绊子，我和哥哥经常就在花园里躺一夜，也是像现在这样，我躺在他怀里，听他唱催眠曲，一晃，我们都大了。”
“夫人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南斯御轻轻在她头顶吻了下，轻叹，“是工作压力大了，还是我这几日下手没分寸惹你不开心？”
陵西玥轻轻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跟你没关系，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我只是感叹自己没有好好看看生活多年的家，想仔仔细细看看。”
“每周都要过来住两天，哪里还看不着了？”南斯御低声道，“去睡觉。”
将陵西玥弄睡，南斯御却睡不着了。
他将睡衣一丝不苟地扣上，大半夜地敲响了陵九寒卧室的门。
“你这大半夜扰人清梦的习惯不能改改？”陵九寒嫌弃地打开门，眼里尚有睡意。
“我记得，最初，是九寒兄主动找我通宵谈项目。”
陵九寒：“……”
南斯御也不再和他回溯从前，清冷道：“最近多注意一下，西西不大对劲。”
陵九寒沉默片刻：“是看着有些魂不守舍，那种事太频繁也伤身，你节制一下。”
南斯御：“……不光是这个原因，我也说不清，我并不总在她身边，九寒兄也多关注关注。”
陵九寒轻嘲：“还用你说？滚去睡。”
嚣张的大蜥蜴停在帝都最大的鉴定机构楼下。
半个小时后，陵西玥拿着一份文件，从里面出来，坐进驾驶位。
深呼吸一口气，她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了文件袋。
然后，在车里麻木地坐了整整两个小时。
直到陵九寒的电话响起：“你去哪儿了？”
陵西玥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逛街呢，给哥哥和斯御哥买下午茶。”
“你声音怎么回事？夜里感冒了？”陵九寒敏锐听出不对劲。
“早上降温衣服穿少了，现在已经加上。”陵西玥缓了缓情绪，慢慢镇定下来，“等会再喝点热开水去去寒就没事了。”
陵九寒嗯了一声：“如果还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或者去南斯御那边休息。”
陵西玥挂掉电话，又在方向盘上趴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对着镜子补了妆，启动大蜥蜴往陵氏集团总部去。
这次送的并不是陵九寒最中意的下午茶。
“上次你的体检数据有一项不达标，医生特意交代要少糖甚至戒糖，别看这种水果冻寡淡，对身体好。”陵西玥碎碎念，“我还给你带了几样泡茶的陈皮、柠檬、罗汉果，老喝咖啡也不行，换换口味。”
陵九寒随手拿起一只水果冻，不动声色打量着她。
这下，他是有点相信南斯御说的那种不对劲了。
“西西很久没和哥哥谈心了。”陵九寒状似无意地试探，“以前有什么都跟哥哥说，结了婚反而什么都闷在心里。”
“哪有。”
“没有？”陵九寒轻嗤一声，“那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做什么。”
陵西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调整好情绪，这才笑起来：“好吧，我最近是有些想法。”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陵九寒，神情很认真：“哥，从小到大，你什么都以我为主，陪我吃我爱吃的，玩我爱玩的，大到陪我完成制香的梦想，小到陪我看一场我喜欢的电影。我记得，哥哥以前也是有许许多多的爱好，手游、滑雪、极限攀岩……但要么是因为忙工作，要么是因为陪我，导致都二十七了都还没怎么过回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陵九寒轻轻皱眉，“人生有很多种过法，爱好，却不一定是最开心的。在我眼里，陪妹妹看电影吃爆米花，得到的幸福感远甚于什么化学攀岩。哥的人生，还不需要你追溯从前，重新定义。”
“可是我最近突然想玩玩哥哥喜欢的那些。”陵西玥轻轻道，“哥，集团的事忙不完，抽些时间，你教我玩手游，然后我们一起去滑雪，去玩攀岩，去看你喜欢的机甲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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