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黎书禾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们是宋祈年同志所在部队的。”军官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宋祈年同志在任务中负伤,现在在军区总医院治疗。组织上派我们来接您去医院。”
黎书禾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幸好曾诗英及时扶住了她。
“伤得重不重?”曾诗英颤声问道。
“具体情况到医院后医生会向您说明。”军官的语气很谨慎,“请放心,我们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条件。”
黎书禾强自镇定下来:“请稍等,我安排一下孩子。”
她先把宋曦托付给邻居照看,又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小宋晨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紧紧抱着妈妈的腿不放手。
“妈,小晨就拜托您了。”黎书禾红着眼眶对婆婆说。
“你放心去,孩子有我。”曾诗英抱过孙子,“见到祈年,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安心养伤。”
去省城的路上,黎书禾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攥着那条平安锁项链。
她不敢想象宋祈年伤得到底有多重,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祈祷。
到达军区总医院时,已是傍晚。在护士的指引下,黎书禾来到一间病房前。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宋祈年躺在病床上,左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脸上也有几处擦伤,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看见妻子,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还是把你惊动了。”
黎书禾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快步走到床前,想抱他又不敢碰,最后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没事,就是腿骨折了。”宋祈年轻描淡写地说,“过段时间就能好。”
这时主治医生走进来,向黎书禾详细说明了情况。
原来宋祈年在执行任务时为保护战友,从高处坠落,导致左腿胫骨骨折,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
“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医生说,“但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后期还要做康复治疗。”
送走医生后,黎书禾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丈夫。他瘦了不少,眼圈发黑,想必受了不少罪。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哽咽着问。
“怕你担心。”宋祈年握住她的手,“本来想等好一些再……”
“你这个傻子!”黎书禾又气又心疼,“我是你妻子啊!”
宋祈年歉疚地笑了笑,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本子:“你看,这是我住院期间画的。”
黎书禾接过本子,里面画满了素描:有宋曦认真写作业的样子,有小宋晨学走路的瞬间,还有她在家做饭的背影。
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充满了思念。
“我想你们的时候,就画这些。”宋祈年轻声说,“特别是腿疼得睡不着的时候,看着画就好像你们在身边。”
黎书禾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她这才注意到,丈夫的枕头下还放着她寄去的那些照片,边角都已经磨毛了。
接下来的日子,黎书禾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房间,每天照顾丈夫的起居。
她学着煲汤,每天变着花样给宋祈年补充营养;陪他做康复训练,在他疼得满头大汗时紧紧握着他的手;晚上就睡在病房的陪护床上,随时照顾他的需要。
宋祈年的战友们经常来探望,从他们的言谈中,黎书禾才慢慢拼凑出丈夫受伤的经过。
宋祈年是为了掩护一个新兵,他冒着危险攀爬陡坡,结果绳索突然断裂,他从十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在坠落的过程中,他还不忘把新兵推向安全的地方。
“老宋就是这样,总是把别人放在第一位。”一个老兵感慨地说。
黎书禾听着,既为丈夫骄傲,又后怕不已。
一个月后,宋祈年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了。
这天阳光很好,黎书禾陪他在医院花园里散步。
“书禾,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宋祈年突然说,“这次受伤后,组织上考虑把我调到机关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黎书禾愣了一下。她知道,对军人来说,离开一线部队意味着军旅生涯的重大转折。
“你怎么想?”她反问道。
“我^”宋祈年望着远处的训练场,眼神复杂,“说实话,舍不得。但是想到你和孩子们……”
“祈年,”黎书禾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还想在一线,我和孩子们都能理解;如果你选择去机关,我们也欢迎。重要的是你自己不后悔。”
宋祈年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
又过了半个月,宋祈年出院了。部队派车送他们回家。当车开进家属院时,黎书禾远远就看见婆婆抱着小宋晨、牵着宋曦在门口等候。
“爸爸!”宋曦第一个冲过来,看见父亲拄着拐杖,她的小脸一下子垮了,“爸爸,你的腿……”
“没事,很快就好了。”宋祈年摸摸女儿的头,又接过母亲怀里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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